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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家族的木楼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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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的石柱县,这里是地地道道的土家族,为了一个项目,我与老李一同前往,那天我们顺着新修的沪蓉高速大概开了约7个小时,到那里已经是傍晚,那天我们就住在这土家的木楼里。这里没有想象的浪漫,我所看到的只是几乎原始的善良与淳朴。

土家族的木楼散文

土家的木楼一般都是两层,下层是通的没有分隔。缘自以前的吊脚楼,只不过是在原来的吊脚楼边上筑起了围墙。一层的空间不高,一般是不住人的,主要是用来住牲口比如黄牛,山羊,和牲猪。其次就是起到仓库和存储的作用。仔细看真可谓是杂乱无章。有玉米,黄豆,烤烟,土豆,芝麻等田间所有收获,也有各种农作物的秸秆和柴禾,还有给牲口储备的各种干吃料,当然里面也不乏现代文明的痕迹,废旧的录音机,自行车等。基本上只要有可能与他们生活有关的东西这里都能看到,我想这就是人和动物的共性,为了度过漫长的冬天必须储备充足的生活用品。

土家木楼一层里面都有好几个猪圈,肥猪数量的多少取决于这个家庭的经济状况和家庭主妇的勤劳与否,土家人沿袭了祖辈的传统,基本上每年每户都要宰杀几头猪作为全年的物质储备和主要的营养生活资源。土家人如果没有特别重大的婚丧喜事是不会到少则几十里甚至上百里的镇上去买菜的。他们每次出去都会背上一个竹背篓,为的是在回家的时候顺便采些新鲜的猪吃料。除了这些山间野草就是土家人自己田间收获的玉米和豆类。所以土家人喂养的牲猪那才叫真正的原生态。在这里,一个家庭主妇如果年底没能养出几头肥猪是会遭到邻里的非议或指责的。

我很艰难的把车子开到木楼前。由于时间关系我们想尽快到山上去看看。因为我们仅仅只想来确认一个品种。向导和这座木楼主人有些亲戚关系,于是他带着我们往后面的山上去。这里到处是农作物,比较平坦的土地基本上种的是烤烟,据说种植烤烟除了很辛苦之外,收益还是比较可观的。而靠近大山的偏坡地则种的都是玉米他们叫包谷。走进玉米地仿佛进了青纱帐,脚底下全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就这样弯弯拐拐地进了丛林。翻过一座不大的山我都有些吃力了,那老李却兴致勃勃,真佩服,尽管他比我还大近20岁。终于在山坳里发现了我们要找的品种,只是还不能确定。眼看天也不早了,我们弄了一些标本就往回走。

当我们回到青纱帐的时候,太阳已经也下山了,只有远处山坳里透出一道道放射状的霞光,很美。大家说笑着,突然一群黑乎乎的庞然大物唰,。唰,唰地呼啸而过,这下还真的把我们吓的够呛,以为遇到什么野兽,本能地惊叫和躲闪起来。向导小谭看见我们的狼狈简直乐的前迎后仰。“是牛,是黄牛回家来的”!听他这样说我们才放下心来。原来,他们这里的黄牛忙完了地里的农活后,都是散放在山里的,黄牛也会自然结伴,如果不是遇到恶劣天气,牛群一般是不会回家的,牠们在山里自由自在的生活着。有的时候牛群出去的时间长了,还会带回几头小牛,因为牠们完全还是自然生态。有时候村民们也会为了这些小牛犊的'归属产生一些小的误会。但是最终还是用最原始而令人信服的方式解决了这样的困扰,毕竟小牛是认识自己的母亲的。可能要变天了(下雨),我们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回到木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主人们都还没有回家,要是在家里,这个时候我们早已吃了晚饭。或看新闻;或闲步广场,看着那些想着健康或爱美的人们跳着健身舞。相比之下这里显得很寂静。这时,老太太回来了,她是这木楼里的老主人,虽已七十多岁,步伐仍然强健,同样是背着背篓,说是去对面坡上掰包谷了。她放下背篓,顺势就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伸手从大门旮旯拿了根烟杆,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用薄膜裹着的包包,是旱烟她们叫“毛把烟”,这烟杆也很吓人的,有一米多长,最前端是铜铸的有大蒜头大的烟斗,她慢条斯理地裹着烟卷,“吧嗒吧嗒”地抽着。突然,我肚子里咕噜咕噜地叫才知道是真饿了。本来我们是可以出去住的,这里离县城只有四十多公里,但是这里由于在修铁路和运煤,路况特别差,至少也要四个小时才能走出去,所以才打算住在这里。看看新闻吧,我说。因为我看到在旁边厢房的角柜上有个14寸的电视机,“是坏家伙!”老太太说:“坏了也好,还可以省些电钱呢。你们饿了吧,弄夜饭的就要回来了。”我无语。心里想着卡扎菲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老太太“吧嗒吧嗒”地抽着卷烟。

女主人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依然是背着一个大的背篓,手里还提了一个大包。听说家里来了客人便很快放下背篓进了厨房。山里的寂静加上饥饿让我有些疲惫,也无意去理会老板娘似乎欣喜和惬意的唠叨:今天是山那边杨家里“打喜”,说是儿子考取了一个省级中专。有七八桌客人。因为是远房亲戚所以请她去帮忙,说是帮忙也有工资拿,活路不重还可以坐正席,而且还带回来一包“和菜”等等等等。

15瓦的灯泡的确有些昏暗,一方面是老板刻意的节约电费其主要原因还是电压不够,可是当老板娘把菜端上来到时候,一股久违的香味扑鼻而来,这时好像环境对我已经不重要了,竟不自觉地往饭桌而来。这时在地里烤烟的男人也回来了,很快大家围着饭桌坐下,酒杯是上次喝酒之后筒起来放在桌上的。男老板依次摆放。因为我开车加之本身就不怎么喝酒所以就推辞了。酒是坛子装的“包谷烧”,而且斟酒的方式可能只有在《三国演义》《水浒传》之类的电视剧里才看到的一样。没有客套话,大家很快进入了气氛。我倒是更在意桌上的土家菜,香菇炖熏肉真的好香,发菜,蕨菜我们平常认为奢侈的佳肴在这里已经是再普通不过,还有土家自己腌制的“山胡椒""卤豆腐”什么的。味道确实很好。

老太太只是喝了一些酒就去睡觉了,说是明天要起早上山掰苞谷。不然就要让野猪吃光了。

女主人给我拿来一个木盆而且还递给我一个毛巾,我有些犹豫,毛巾颜色且不说只是有些扎手,我想至少应该用了很长时间了,这也不禁让我想起小时候全家九个人洗澡洗脸共用一个毛巾的情景来。我只好说车里有便起身去拿。这时我真的很感慨,邻居的儿子考上名牌大学终于找了一个上海姑娘成了家,正当婆婆去带孙子的时候竟被要求带口罩,给孙子洗一次澡竟然要四个毛巾五个盆。。。。。这个消息让我愕然。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才能培养出更优秀和高智商的人才。

老板娘打来了洗澡水。我没有客气。木盆的确很精致,看得出有些历史了,它的边缘已经光滑发亮,说实话这与我前几天在超市里看到的某品牌足浴盆不可同日而语。

也许是山里的土家菜余香未尽,或者是用了悠久古老的土家木盆泡了脚。这一夜睡得很舒服。

朝霞透过树林在我们车上显现一道道红色的光,看着一座座掩隐在密林里的土家木楼渐渐远去我有些依依不舍。

老太太的苞谷可能早已掰完;而拥有百吨黄金的卡扎菲死去了已经半年。无论如何我也想不起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土家的木楼没有想像的浪漫,我所看到的只是几乎原始的善良与淳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