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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伤散文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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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风之伤散文欣赏

现在的他,只剩下了两大神器:手机与电热毯。按理说,他应该是不会寂寞的。

窗外的雪,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在漫天扭动着腰肢。楼下的小吃店还没关门,微黄的灯光晃动着醒目的招牌;一只黄色的狗哈着气等在主人身旁,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手里热腾腾的食物。

“来两块,不,来三块!”两块给我,一块给狗。他不快不慢地说着。

店铺老板不明白地摇了摇头。

“你和狗吃一样!”哈哈

“哈哈,这两字不如呵呵来得好一些。”但他并没有说。他原本就不擅长呵呵二字,只是善意地用了个嘿嘿。

吃了点东西,然后卷缩着捂在被褥里,继续他微不足道的心事。我并没有劝他,其实我总不能这样一直叫他为“他”,我怕我会忘了他叫夏小扬。

严格地说,我并不真正了解夏小扬,只因他是我邻居。一个让我欣赏的邻居。夏小扬不帅,这一点我在一个女孩的话语里得到认同,可这并不影响他获得其他女孩子的喜欢。我心里觉得好气,有时会无缘无故地把夏小扬作为我的对手,所以我既欣赏又尊重他。

今天是我与夏小扬无所事事的第一天。我们打赌谁要是没宅满三天就出门,那个人就会为对方做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哈哈!”我终于笑出了声,在这方面,夏小扬可不是我对手,于是我老是在心里纠结着要他帮我做什么。

今天游戏的结果,就是夏小扬义务给我到楼下小吃店带份晚餐。小吃店老板是个满脸横肉的人,说话很是不拘小节,以致夏小扬怕见他,只因夏小扬有张非常环保的脸。

“什么?与狗吃的一样?”看着夏小扬委屈的脸,我觉得应该为他做点什么。腾地从床上跳起来,双手叉在腰间。

“哈哈哈哈……”笑的我喘不了气,我可不能完全认同楼下老板的话,也总不能对夏小扬说恰到好处吧!

三天还没过,夏小扬却一蹶不振,他有些后悔与我打赌;因为他错过与另一个人的晚餐!他总是对我唠叨,说我是个另类,不懂得生活。这一次,我没有与夏小扬争辨,我知道就算我争辨了也不能胜过他。

据说夏小扬懂得些医术,以至于他总是自信满满地说要治好我。打赌的第二天早上开始我就没有见到夏小扬,他也没有对我说认输,只留张纸条给我说:“他在用一只快要死掉的鸟做实验。”

“一只快要死掉的鸟?”我想夏小扬是疯了吧!

房屋外的雪已开始融化,邻居家小孩堆的雪人已损坏掉一只眼,另一只眼空荡荡地望向远方。小孩站在旁边哭闹着不肯离去,说一定要我帮她抓着凶手夏小扬。这次我算是听清楚了,她没有叫小扬哥哥。我答应小女孩后回房间慵懒地躺在床上,心想这几天都不知道怎么过了。突然觉得有个人闪过眼前,睁开看见一把血淋淋的刀,刀上面滴落的血还冒着热气。

“夏小扬,你?”

顿觉头顶一热,接着只听见夏小扬怪异的笑声。“我发现了,我发现了,哈哈哈……”

醒来的我,看着空荡的房间,早已没有夏小扬的身影。红色的血液染湿了枕头,再蔓延过床单。地板上躺着一只被割掉头的不知名的鸟。

“你也知道吧,一只鸟没有这么多血,一只鸟没有这么多血……”夏小扬诡异地声音徘徊在耳边。

【二】

“嗨,醒了!”夏小扬温柔地看着我,看得我有些胆战心惊,因他嘴角还有些红色的液体。

“你,你,你……!”最平常的一句话,却在我嘴里开始打结;但还是故作镇定,我不想让夏小扬发现。“你是凶手?”凶手。也许是下意识,也许是我早就蓄谋的,现在的我只是脱口而出,比起其他人而言,我更相信夏小扬是凶手,只因我已信誓旦旦地答应过那小女孩。

抓住他,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他。夏小扬伸出他以往白皙现在却在滴着血液的手指,慢慢靠向我的脸,指缝还有道长长的口子,血正满满渗出;额前的头发遮住眼,只能通过喉间振动发出微弱的声音。

“救我。”眼里失去了以往的光泽,转而代之的是一种乞求;一个我认为是凶手的乞求。我没有问夏小扬发生了什么事,大脑里迅速闪过楼下小吃店老板,邻居满脸稚嫩的`小女孩,还有前些日子抛弃夏小扬的漂亮女孩;但我却来不及确认谁是凶手,我只知道夏小扬或许真的需要我救他。

夜晚的风肆虐着路旁的一切,小女孩堆的雪人歪斜着倒向一边,小店铺的老板早已关掉了门。一群人聚集在暗黄的路灯下指指点点,窜进人群的我算是明白了他们讨论的核心。我杀了夏小扬,不过没把他杀死。我知道这些人是不打算帮我了,因为他们已找到比较正当的理由。站在人群后面的小女孩对我高高地竖起了大拇指,脸上满是佩服的表情;小店铺的老板一下跳出来抓住我的衣襟大声叫道:我认识他,我认识他。显然,此刻的他并不是想与我拉进关系以便我常去照顾他的生意,而是作为一个现场的指证人。所有的证据已公开,我是脱离不了干系了。我只知道下一刻我就被套上手链,作为一个‘名人’的教材散布于每条街道,每户人家。这一刻,我更没有与他们争辩,我只知道我要以一个凶手的身份去救他们口中所谓的受害人。

救护车迎着风雪而来,按理,他们应该先救伤者,可是完全出乎意料,他们却是先询问受伤者家人。夏小扬早就没有亲人,由于他一直是我邻居,于是他们一定要由我去照料。人群里却有人不同意,说怕我会跑掉,要先报警。却没人主动提出要主动送夏小扬去医院,我想他们也有苦衷,因他们也不认同夏小扬就是一好人。最后的结果,我带上手链送夏小扬去了医院。

【三】

“一只鸟没有这么多血 ?”我清楚地记得夏小扬诡异的笑声。可是,早已没有了案发现场,确切地说,现场被人破坏了。

审讯的警官摇了摇头,似乎对我而言这回真的会发生些什么了;但我所说的一切都不能作为呈堂证供,这多多少少会让我失望,因他们并不打算把我作为被告人。

夏小扬醒过来的那天,对某个人,确切地说是个难忘的日子。阳光洒向远方的天空,我知道隐藏的这一切都将会曝露。她向我冷冷的问道:还没死?我不知道她在说谁,但我猜多半是指夏小扬,也有可能是我;我宁愿她说的是我,我好告诉她:恩,差不多!但最后我选择回答她的是:还好!这对于她无疑是个不小的打击,这并非她想要的答案。阳光照在她被泪水弄花的眼影上,雪白的衣服上布满些许干枯的血渍,多少显得有些讽刺。她不是这样的人,但她却又是这样的人。她歪歪斜斜地向远方走去,或许,她还另有打算;谁也不能破坏早已有的规则,她也不例外。

看着夏小阳虚弱的身体,我并不想把这一切先告诉他 。对于这样的观点,我想她与我一样。但我对她多少是有点想法的,至少,她不再去照顾夏小扬;这或多或少对于她这护士的身份是种浪费。其实夏小扬比我更清楚,总有一天雨佑会离开他。可我从没叫过她一声雨佑,只是习惯地在夏小扬面前称为:她。或许是出于避让夏小扬的关系,我总得与这女孩保持些距离。

凶手?谁才是真正的凶手,我,夏小扬或是雨佑。墓碑上的头像微笑着,冰冷的微笑深处,正慢慢地推出些尘封的往事,其实我们都已明白,雨佑的父亲醉驾才是真正导致这一切的源头。那时,夏小扬六岁,雨佑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