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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井》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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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一直记得圣经中以撒的活水井,可是对于这饮水之源,坦白说我还真没有牵念太多。由于居住在城市里早就别了水井的缘故吧,所以我也就顺理成章着吃水忘了打井人,也更没有饮水思源了。于井,重新有了认识和关切,说来还要感谢《人民文学》资深编辑刘会军呢。是他的一篇洋洋洒洒、隽咏深情的《井》,使我第一次觉得井是一个有神韵,有灵魂的个体。

说《井》散文

“一般人称之为“水井”,家乡人节俭惯了,只称作“井”。井是村人的命根子,正对了一个词:“生命之水”。”刘会军的散文《井》,开篇就自然切入主题,道出了井的生命根源。他以很平和的心态,和很是自若的语气娓娓道来。据理分析,详确阐述,一幅关乎井的图画也就祥和着跃然纸上了。《井韵》和《井魂》就是刘会军笔下乃至心里井之美的最好明证。

居家必须有井,而井又随村而生。可是如今农村里井也不多见了,所以自从有了自来水过后,有许多井被废弃,以致坍塌,然后消失了。说起井,还真是如刘会军所言的,如今的许多孩子都不知道井的模样了。即或有知道者,他们口中所描绘的也不过是用做农田灌溉的机井了。读到这里不由得心情低沉,还着实有了刘会军深处的那一抹哀叹和感慨。旧时大人会叮嘱孩子们不要靠近井边儿玩耍,说是怕掉到井里会淹死,所以那时候许多孩子怕井如同怕老虎,但却是很少会有想到有井的可贵和甜美。不过如刘会军说的一样,如今井是什么样子,孩子们都不知道了,又何来对于井的或感恩或防范呢?

可以说刘会军的《井》一文是取材于旧时生活,而活化于现今世代,给人的不仅仅是关于机井这一新兴生产力的褒奖,更多的是以细腻的笔法写意了打井乃至井之灵魂的鲜活场景。

《井韵》部分里,刘会军说:“打井现场不仅像一幅画,而且仿佛一曲劳动的乐章,时而奔狂,时而跳跃,时而舒缓,其音韵也则更多悠扬”。此言不虚,刘会军笔下的打井不仅仅是一很苦的技术活,更是在悠然自得中解释着“打井”亦是“挖井”或“凿井”的真正意义。打井要先挖坑,而且挖多大的坑取决于要挖直径多大的井。挖坑的深度,以及挖井过程中需要的三角架、木质滑轮、又粗又长的结实麻绳,更有人在挖井中容易遇到的危险或是出现的沙流层,以及挖过,如何用砖码放井的内壁……这些罗列起来分明就是一幅专业性极强的施工图画,更是给人一个“井然有序”的真实范本

井筒形成以后即可以拆除脚手架,开始往井筒外壁填充事先准备好的碎石子,以做实为准。刘会军居然还敢说自己对于井的打法没有做过深入探究,可是一个打井场,一曲动人的乐声,一个高井台则是一幅诗意的图画。文法自然蕴藉,既有品茶般的平和与从容,也有汗水与井水交融时的艰辛与韵致。就这样,井虽然打好了,但也不能立时就喝水,而是需要淘捞几次过后方可饮用。读罢《井韵》豁然觉得刘会军笔下的叙述,更多的是在写意人生。

人生亦如打井的过程,人所喜欢的是“秩序井然”或是“井井有条”,可是又有多少人可以如愿?还不是常有流沙层突然出现?还不是常有苦水无法变甜?古以色列人出埃及时在玛拉抱怨井水苦涩,岂不就是今天人生路途中遭遇非常的人在幽怨着井韵几何?我也想如刘会军一样以理性的态度看待井,也看待我们的人生……

井是有魂魄的,这我是第一次听见,也生平里第一次对于往日里我所忽视的井有了一丝丝神圣的敬拜。刘会军笔下的井四季如歌,而他对于井的记忆也更多是源自于井曾经带给他的许许多多物质和精神的享受。《井魂》篇里,刘会军捕捉了春夏秋冬里井带给人的温情与享受,如话家常般欣然讲说,给人以惬意的美感,更将人带到井的灵魂深处。

春,播撒生命种子的季节,人们多是因忙而少了对井的关注,而每到炎炎夏日,农人们最享受的便是井了。井水冬暖夏凉,一个凉字,就可以让暑热的农人尽情享用呢。如刘会军所说,一来可以把西瓜用网状东西兜住,再用一根绳拴牢放入井里,这样一袋烟儿功夫,再拿出来切开的瓜,凉爽可口,沁人心脾,也汗水顿消呢。听刘会军说起,才记起这不是梦,仿佛记忆里也曾有过这样的历史。

二是自种莴笋,去叶,用吊瓜方法放入井里,也是一袋烟的功夫提出,刀削绿衣,咬一口,凉滋滋,甜丝丝,脆生生,爽口生津……越读刘会军的《井魂》我越发爱井了,竟然也不时露出馋相,想象着吃井水镇莴笋的`甜美和悠然。可见刘会军笔下的井之享何等宝贝!

再有就是最最隆重的一种,就是每每烈日当头的中午,庭院树下,和和美美的一家人,有人擀面,有人捣蒜,有人忙着切好菜丝,更有孩子焦急着等待着。自然这凉面的做法也是要借着天然冰箱——井来搞定。面条下锅前需要备好一挑井水,面条出锅后更是要捞入水桶,也一次次过水。然后将面条空净捞入一个大盆,植入蒜泥、香醋、盐、香椿、香油,搅拌均匀,盛至每碗,也待拌入菜丝。每每此时不仅孩子们会眼睛死盯着面盆,就是大人也会迫不及待着想即刻入口呢。这就是刘会军笔下儿时农人对于井的享受和依恋,这就是井魂走进农人心的季节。

刘会军的文最不缺少的就是乡土气息,而且更多的是借着这些吃食具体、详实地触摸了井之魂,农人之所爱。他说,处暑一过,农人直接喝井水的现象就少了,天气变凉,身体各个器官已经起了微妙的变化,怕导致腹泻,从那时开始,每家便开始在水缸里见水了。尤其是冬天一到,地面起冰,每家的水缸就开始满满的了。这是勤之说。刘会军在《井魂》里给人的不仅仅是农人对井的物质享受,也更常在景观中有了精神上的感悟和灵魂深处的启迪。

就说井气吧,就是井口徐徐升腾的热气,还有雪天的井路,即通向水井的路。说起井气,就是井口那一团柱雾状东西,薄薄的像云,似有一股微风吹着它慢慢升腾。刘会军说每每看到这,他会身上仿佛有了暖意,犹如望梅止渴的奇妙感觉。刘会军的文集乡韵、趣味于一体,惟妙惟肖地描写和叙述了儿时、记忆深处对于井的真实感觉。

“井水”曾经农人食之必然,井,更是刘会军一族儿时记忆里一幅优美的画。《井》一文,境由心生,井则再现。由井的来源、本意、井的打法和具体使用,一路走笔,是一首诗章在逐渐成型,更是一美妙而典雅的音符在跳动。自来水声的响起,几次打水经历里的尴尬……这一切串联起来恰是一曲和谐的乐章,更是刘会军人生历程中旖旎的一景。

喜欢刘会军的这篇文作,不仅仅是喜欢他行文里的那份随意与洒脱,更多的是他对于井的精彩诠释和叙述。由此《井》,我记住了!它不仅仅是古以色列人以撒可以享受的活水泉,更是曾经那些农人们赖以生存的生命之水!读过刘会军的《井》,我第一次雀跃着很想回乡,也很想触摸井的魂,也给后辈的孩子们说说井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