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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以食为天系列之八月楂散文(精选17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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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活、工作和学习中,大家都看过一些经典的散文吧?散文不讲究音韵,不讲究排比,没有任何的束缚及限制。为了帮助大家更好的了解散文,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民以食为天系列之八月楂散文,仅供参考,欢迎大家阅读。

民以食为天系列之八月楂散文(精选17篇)

民以食为天系列之八月楂散文 篇1

土家有谚语:“三月樱桃四月枇杷,五月的李子六月瓜,七月的毛桃八月楂,九月的板栗笑哈哈,十月的柚子满树桠。”随着城市化的进程,这些以前农家最常见的瓜果,大部分都进了城里的超市。只是农历七月成熟的毛桃,通过品种改良,已经嫁接成了各种风味的水蜜桃,成熟期也提前到农历四月至六月之间。而生长在深山老林中的八月楂,却是被大家渐渐给遗忘了。

八月楂又叫八月炸,野香蕉。母株是一种生长在深山中洼地里的藤状植物,攀援在其他灌木上。在农历四至五月,开出了一些白色或者黄色的小花。雄花凋谢后,雌花就慢慢长成一些长圆形的果实。果提像猕猴桃,但比猕猴桃长很多,略似香蕉。到了农历八月,这些果实先后一个个爆裂,厚厚的果皮裂开,露出里面洁白的果肉和黑芝麻一样乌黑的种子。

记得小时候,每到八月,老爹老妈从地里回来,我总是急不可耐地去翻他们的竹背篓,也总能够在背篓里面找到一个蓝色的围裙兜。解开围裙兜,就是一大包让我欣喜若狂的八月楂了。捡起一个八月楂,沿着裂缝撕开厚厚的皮,小心翼翼地咬上一大口,果肉细腻,纯正甘甜。使劲地吧嗒几下,吐出黑黑的种子,再吧嗒几下,就咽下去了。唇齿舌尖,全是徘徊不去的醇香。

随着一天天地长大,我开始帮爹妈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包括进山放羊,割猪草,砍柴。深山中,八月楂的植株到处都是。我们砍下来做柴火的灌木,大部分都有八月楂的藤蔓缠在上面。有时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砍断的灌木,却“忽”地一下,被两边的藤蔓拉扯悬到了空中,我们使劲蹦着跳着也拉不下来,只得悻悻地再去砍旁边其他的灌木。

山中的日子,总是寂寞的,也是单调的。我们满怀着期望,看着藤蔓上的八月楂,一天天渐渐变大变长,颜色从嫩绿变成青绿,再变成黄色,变成黄褐色,心情总是无比的愉悦。直到某一天,我们突然发现其中的某个果实裂开了一条裂缝。这时,我们就欢天喜地地爬上树尽情地采摘了。采摘下来的八月楂,分成两种。一种是已爆裂了的,这种八月楂基本上就是我们解馋的食物。另外一种就是还未爆裂的八月楂,我们采摘下来后,背回家,用沸水烫煮后晒干,切成片,晒干后卖给药材收购部。一毛钱一斤。听老人们说,主治舒肝理气,活血止痛,利尿,杀虫。还可以治疗脘胁胀痛、经闭痛经、小便不利、蛇虫咬伤。也是乡下游方郎中治失眠,多梦,神经错乱,发疯,癫痫等精神病必不可少的一门良药。

采摘八月楂,很好玩,也比较危险。八月楂比较多的地方,通常是附近十多棵,几十棵灌木都被八月楂的藤蔓缠绕成了一个整体,绿茵茵的,杂草茂盛,光线昏暗,看不清楚。经常有野蜂窝悬挂在上面,或者有毒蛇在其间出没。在我们村子里,就发生过一起一个上山采摘八月楂的小孩,被野蜂攻击螫死了的惨事。一般来说,在动手采摘八月楂之前,我都会抓几把沙子,撒向灌木丛。如果没有发现有野蜂受惊飞起,我才会上树采摘。尽管如此,有一次我还是出事了。

那天,我采摘了二十多斤八月楂,下树后,才感觉出左臂上发热,胀痛。但是,我也没很在意,背着背篓,赶着羊群就准备回家了。走在山路上,被一个挖草药的老人看到了,他问我:“伢子,你的手臂怎么黑了那么大一块?”我满不在乎地说:“刚才摘八月楂的时候,被野蜂螫了。”他听了,赶紧走了过来,抓住我的手臂,仔细看了看,说:“伢子,你的命大,你这是被烂葛藤咬了。你看看,这里有烂葛藤的两颗毒牙的牙痕。哈哈,幸亏你碰到我了,要不,等你赶回家,毒素都扩散了,你的小命儿就没了。”(备注:烂葛藤,壶瓶山麓的一种剧毒毒蛇,一般在杂草和灌木中出没,颜色呈黄褐色或者青绿色,很难被发现。)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在牙痕出,呈“井”字形划了四刀,让毒血流了出来。然后,在附近找了两棵草药,放在嘴里反复咀嚼,连草药和他的口水,都吐在手掌里,捏成了一个薄饼,贴在了伤口处。然后,找了一片芭蕉树叶,撕下一块,包在我的手臂上,用一根金银花藤使劲地缠绕了几下,打了一个结。包好后,才问我,现在是什么感觉?我说,有点点凉的感觉。他说:“那就对了。没事了,等到你回到家里,蛇毒也都全解了。”

民以食为天系列之八月楂散文 篇2

在乡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鸡肉蛋面,不如火里烧黄鳝。”老家的水田盛产野生黄鳝,每到盛夏,它们便开始活跃起来,在泛绿的稻苗底挖了很多巢穴,躲在里面茁壮成长。此时的黄鳝肉质肥美,是餐桌上的美味佳肴,若是用火烧来,更是人间绝味,我们一群孩童便日夜捕捉,乐此不疲。

黄鳝又名鳝鱼,体细长呈蛇形,喜欢在多腐植质淤泥中钻洞或在堤岸有水的石隙中穴居,白天很少活动,夜间出穴觅食。老家水田星罗棋布,水美土肥,是黄鳝的绝佳生存之地,也是我们童年时期的“战场”。每到夏天,大人们刚插完秧,黄鳝便急着钻了许多洞,我们也顾不得要糟蹋谁家的秧,只把鞋一脱,裤脚一挽,高一脚低一脚地踩到了洞穴旁,先静静地观察旁边的出口,以免慌乱之中纵“敌”逃窜。待把握了“战场”详情,便用一根指头,慢慢地顺着穴道向前,只一会便在另一个出口露出了一条尾巴,这时只需再加把劲,黄鳝便整个暴露在我们的视线之下,由于黄鳝体滑,我们每个人都已练就了过硬的“龙爪功”,指头弯曲,中指形成一个扣,狠狠地向黄鳝上半身扣下去,便紧紧地锁住,任其挣扎也不会松动丝毫。

夜间我们也从无睡意,刚吃过晚饭,便准备好电筒、胶桶、竹夹、水鞋,约上小伙伴开始了新的“征程”。夏季的夜蛙声一片,各种昆虫也不甘寂寞,而此时我们却格外的安静,顺着一条条狭窄的田埂,电筒像猎豹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搜寻着猎物,只见水中有异动,便迅速用夹子死死地夹住,直到放进桶里才松一口气。有时觉得田埂上不过瘾,便脱掉鞋子在田中纵横驰骋,收获自然颇丰,但若遇到水蛇,或者被田的主人发现,我们便关掉电筒,趁着月色快速上岸“逃命”。

抓到的黄鳝自然是要犒劳自己馋了很久的胃。先将黄鳝杀好洗净,若是烹炒,就用碱粉泡一会,去除其腥味后切成小段盛在盘中,同时切好酸辣椒、姜、蒜,准备好酸菜,将柴火烧旺,让油翻滚,然后倒入准备好的着料,再倒入黄鳝爆炒,最后加入酸菜、调料,稍后便出锅上桌,此时香气满屋,让人垂涎欲滴。但我最喜欢的还是火烧黄鳝,先用石头将杀好的黄鳝捶扁,洗净后放入硕大的菜叶中,再涂匀盐、味精,包好后放入正旺的柴火中,几分钟后便可取出,打开烧焦的菜叶时,香气迅速钻进鼻孔,刺激着味蕾,我们便细细地嚼,慢慢地享受这人间美味。

时隔多年,老家的水田都打过除鳝药,黄鳝越来越少,如今水田都已改成了旱地,抓黄鳝更成了童年的记忆。但只要我回家,总是不会甘心,若是夏天,晚上总会打着电筒在田间转几圈;若是冬天,总会拿着小锄到田间搜寻一翻,不为再有收获,只为那段曾经的快乐。

民以食为天系列之八月楂散文 篇3

有一天,五岁的女儿好奇地问我:“爸爸,你小时候有什么好吃的吗?”

我怔了一下,一时没有明白女儿的意思,看到她手里的薄脆饼干,恍然大悟。我慈爱地望着女儿,开玩笑地说:“当然有了,大白菜,萝卜,黄瓜,都是好吃的东西啊。”

想不到女儿俏皮地笑了:“那算什么好吃的呀,比如,可比克,呀!土豆……这些才是好吃的呢。”

说起童年的饮食,真的没有多少好吃的。不像现在物质生活提高了,到了超市,琳琅满目的零食让人们眼花缭乱,垂涎欲滴。那些五花八门的零食,不仅吸引着孩子们的眼球,也吊起了大人们的胃口。闲暇时,孩子们拿着零食快乐地跳,大人们吃着零食优雅地笑。但是,无论如何,大白菜,萝卜之类的蔬菜确实算不上好吃的零食。

出生于六十年代的我,童年时代几乎没有什么零食。小时候随着母亲和祖母下放到农村老家,母亲每天起早贪黑到生产队干活挣工分,只有年迈的祖母在家照看我。有时候饿了,祖母只有拿块凉馍馍给我吃,或者温一下剩菜剩饭,让我填饱肚子。说心里话,不是祖母不疼爱我,而是家里实在没有钱买零食。父亲一个月三十多元钱的工资,要养活一大家人。母亲挣的工分不够买粮食的,每到年底,家里还要拿出一部分钱向生产队“投资”。直到现在母亲还常常说,那时的日子,真是一分钱瓣成两半花都不够用。再说了,就是有钱也没有地方去买什么零食。那时候几个自然村才有一个供销合作社,也就是现在人们所说的小商店。合作社里销售的大多是农民生活必须品。如煤油(晚上照明用),火柴(每天做饭生火用),还有盐、酱油、醋等,当时人们还不知味精为何物。供销社里偶然也有白糖、红糖之类的奢侈品供应,不过那些商品不是说你有钱就可以买到的,必须凭“糖票”购买。

只有到过年的时候,孩子们的零食才会有一些。所以,我小时候最盼望的就是过年。只是那些零食大都是几家联合在一起自制的,比如,孩子们最爱吃的糖,就是自制的红薯糖。因为爱吃糖,大人们制作红薯糖的过程,给我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每年的腊月二十二、二十三,婶婶、大娘们会自发地组织在一起,今天给你家熬糖,明天给我家熬糖,不仅是那热闹气氛实在感染人,更主要的是嗅着空气中散布的丝丝甜味,让人心里充满期待。我的老家在淮北大平原上,那里盛产红薯。红薯的产量很高,每亩最多能生产三、四千斤,在六、七十年代,红薯几乎就是农民的主食。红薯可以熬粥,可以蒸煮,可以切成薄片晒干磨成面粉做饼,也可以熬糖。只是红薯粥喝多了“醋心”,(胃酸过多),红薯块吃多了肚子“发胀”(不易消化),红薯面做的馍不仅黝黑难看,吃起来也因为有微微的苦味而难以下咽。只有红薯糖可软可硬,香甜可口,让人百食不厌。

制作红薯糖的过程也很简单。红薯削皮放在大锅中煮熟后,搅烂成泥,加入一些大麦芽进去,然后用沙布包好,挤出汁来,把红薯汁收集好再倒入锅中,以小火熬制即可。那红薯汁在锅里越来越粘稠,直至变成糊状,即成为“糖稀”,再稍微熬制片刻,倒在撒满炒面的案板上,冷却后即成为硬硬的“糖砣”。有了糖砣,就可以制成许多好吃的零食,比如,可以制作米花糖,炒面糖,甚至可以吹成“糖人”、“糖花”等。

还有一些油炸食品,也是过年时家家必做的。小时候,农民们常常种上一种黍类作物,其形状、大小、颜色极像小米,只是把它磨成面粉后,蒸出的窝窝头粘性很大。农民们一般不直接食用,而是把刚出锅的黍面窝窝头掺上芝麻,擀成薄薄的饼,切成手掌大小的菱形块,放在太阳下晒干。过年时,放在油锅里炸,就成了又香又甜又脆的“焦叶子”。

这些食品即是孩子们天天盼着吃的零食,也是家长待客的美味。过年时走亲访友,有时会作为礼物奉上。只是那时候没有五颜六色的塑料包装袋,为了干净整洁,农民们常常用废旧的报纸包装。

也许是童年的记忆难以抺去,也许是当时物质生活的极端贫乏,我常常想起童年时让人垂涎欲滴的零食。虽然这些零食在女儿的眼里,无论从色、味、形方面,还是从营养方面来讲,根本算不上好吃的东西了。

民以食为天系列之八月楂散文 篇4

闲暇时读了一篇名为《熬糖稀》的文章,深感同受。文章中的那熟悉的情景,仿佛带着我穿越了时光的隧道,鼻息间冲刺的全是胡萝卜的甜味,舌尖丝丝的甜意在汹涌泛滥……那记忆的线条宛如亲吻身体的脉络似的,陈年旧事如一曲缓缓老歌单曲循环播放,浓墨重笔在心间,又轻描淡写在眼前。孩提时那一抹抹模糊的记忆,淡淡的弥漫孩童那纷红色的回忆。

出生于六、七十年代的人,物质生活极度贫乏,能有三餐的温饱,已属不易,零食对于每个孩子,简直是想象中的奢侈,虚幻中的想象。尤其是当放学后路过一家饭馆,嗅着那一股股撩人的香味,早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更加翻江倒海,便嘬着手指,就像安徒生笔下卖火柴的女孩,眼前的一切全幻化成了香喷喷的烤鸡、还有面包……

不过那个年代的孩子也有属于他们的独特的“零食”。

零食一:干咸菜

记忆中每年秋天,父母就会忙着腌制许多的咸菜,做过冬的储备。有芋头、芥菜、蔓菁、长白菜,胡萝卜等非常花哨。秋阳金灿灿地笼罩着院落,一家人就坐在院子里削芋头,洗芥菜,忙得不亦乐呼。然后将洗好的菜堆放在院子里晾晒,说经阳光晒过的菜,不易坏。然后放入大瓮里,再撒上适量的盐,找一块光滑圆润的石头牢牢压在菜上面。这看上去貌似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程序,有些人却不得要领,同样的菜,但腌出来的味道却大相径庭。老年人说,那是手法。

除了这些大众化的普通菜,母亲每次还要腌点细菜。就是把芋头用花刀(用铁片特制)切成菱形块,再与芹菜、蒜用醋和糖腌制,我们管它叫:糖醋菜。可因为糖醋等作料贵,而且这样好吃的咸菜又不经吃,所以每次母亲只腌一小罐儿。过上半月二十天,那蒜醋的香味便满屋子弥漫,光闻着已是馋涎欲滴,捞上一碟子,夹一块放进嘴里,一咬,酸甜酸甜嘎巴脆,一碟子几乎是转眼就被消灭一空。

每年的春暖花开,谁家腌得咸菜没有吃完,就会晒成干咸菜。那干咸菜对于那会儿的孩子们,不亚于现在的牛肉干。和伙伴们玩耍时,忽然掏出一块来,陡然聚拢来许多羡慕的眼光,许多只手迅速伸向你。于是一块干萝卜,或一块干芥菜,用小刀割成无数份,用手指反复地搓揉掉上面渗出的一层白白的盐,然后一点一点地吃。咸得嘴唇一会儿就变成了白色,不住气儿地喝凉水,小肚子涨得像牛皮鼓,拍上去“嘭嘭”地响。尽管这样那块干咸菜还是不舍得一下子就吃完。

零食二:甜草苗

甜草苗,是一味中药,学名甘草,性平味甘,有解毒、祛痰、止痛、解痉以至抗癌等功效。《本草纲目》记载:“诸药中甘草为君,治七十二种乳石毒,解一千二百草木毒,调和众药有功,故有‘国老’之称号。”可这么神乎其神的一味中药,在我们小时候却是嘴馋时打牙祭的零食。因为甜草苗太甜,又硬如草根,一般都是泡水喝。放一段甜草苗在水里,水一会儿就变成了淡淡的黄色,隔夜后,水就呈浓黄色,喝一口甜的满舌尖生津,这时我就将泡软的甜草苗捞出来,放在嘴里嚼,直到将其甜汁嘬尽,甜草苗变成了毛刷子样。记得大人们要想让孩子乖,或想让孩子去干点什么,就从兜里掏一段甜草苗来作为交奖励。记得一次,邻居马大娘让我们帮她捡猪毛,那猪毛臭烘烘的,闻着就恶心。这时马大娘从兜里掏出了一段粗粗的甜草苗说,谁帮她捡这甜草苗就奖励给谁。我们的眼睛顿时有了精气神儿,猪毛一时间也不臭了,很快便投入到了捡猪毛的工作中。一麻袋猪毛,我们整整捡了一下午,身上、头上、甚至嘴里都是猪毛,自己都快变成一头猪了,可当接过那树根一样的甜草苗时,心里却酿成了蜜……

零食三:山楂面

山楂面,顾名思义,应该是用山楂制成的。那棕红色的面状里散发着一股股诱人的山楂果香。每个副食店都有。五分钱就会买一小包。那会儿没有塑料袋,用牛皮纸包成一个别致的小三角。回到家小心翼翼拆开了或用舌头舔,或用勺子挖,糊得满嘴都是,因为山楂面太干,吃山楂面时,最好不要开口说话,不然会喷出来,或呛着了。那山楂面在舌头上感觉糙糙得,酸中带有淡淡得果香。吃完了,舌头便被山楂面染红了。每次紧仔细地吃,但还是很快就吃完了。那会儿,去看电影,最幸福的就是买包山楂面,坐在电影院里边看电影边用手指一点一点沾着吃。电影看完了,山楂面也吃光了,此时的嘴巴就像纹了唇线,变得红红得棱角分明。如果再山楂面里放上两勺白糖,当然这是在大人不知的情况下所为。那样加工出来的山楂面,酸酸甜甜风味独特,更是令人回味无穷。

零食四:辣麻麻

对于辣麻麻,我至今也查找不到它的学名,只记得它的样子,白色的须,根茎泛点绿,尤其是它的味道:辛辣,有韧劲儿,特有嚼头。冬天过后,大地泛青,几场雨后,各种杂草纵横交错。这时节便是辣麻麻长势最猛,“产量”也最多的时候。便拿上工具,削尖了的木棍,或是粗铁丝钉子之类,叫上伙伴去后山坡上挖辣麻麻。在挖辣麻麻之前首先要先侦察,看那块地形有辣麻麻,哪儿辣麻麻比较多。有时只能看到细碎的几星叶子贴在泥土地上,但沿着这一线索寻找下去,就会发现许多的辣麻麻。它们的根茎缠绕在一起。我们挖得很轻,生怕挖断了。辣麻麻有的细如线绳,有的如袖珍的人参,挖出来,只用手搓去上面的泥土,就迫不及待放进嘴里。那辣辣的味道让我们不时抽着凉气,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记得那会儿我们住在红楼前面,红楼也就是属铁路区域。铁路与地方的孩子们不经常玩,我们叫他们“铁路猴”或“铁路侉子”。一次因为挖辣麻麻我们与铁路侉子发生了争端。他们硬说那地盘是他们的,因为那儿的辣麻麻非常多。我们那里肯让步,对方就用石头发飙。我们不甘示弱也弓手还击,还编着歌一起骂他们“铁路侉子,洗脸不洗爪子”,“铁路猴,抹香油,抹了一脸皮鞋油……”不一会儿他们便如丧家之犬被羞辱得大败而逃。

除过以上这些东西,还有像什么榆钱钱、酸毛杏、爆米花等等。对于现代孩子们,这些零食,他们一定会嗤之以鼻,甚至不屑一顾,可它们却带给了我们这代人无限的快乐与享受,将我们的童年涂抹得色彩斑斓,有滋有味。还有最主要一点:这些零食就像那个年代的人一样,都属于有机绿色。

民以食为天系列之八月楂散文 篇5

我爱吃零食,最爱吃的零食是母亲做的“红薯妞儿”和“柿子饼儿”。

我的老家在仓上镇槐坪村,那里有我童年的梦和难忘的味觉上的乡愁——咱先说说这嚼劲十足的“红薯妞儿”。

这种零食均是秋天的赐予和母亲的杰作。秋天是个食物充足的季节,人们在春天里的播种,在这个季节就得到了检验,无论年成是丰收或是歉收,母亲都要亲手加工一些零食以备不时之需,如在“青黄不接”的“荒春”,储备的零食就升格为主食,尤其在这时,零食就显得精贵,盛放“红薯妞儿”和“柿子饼儿”的板柜或箱子就上了锁了。锁子是老式铜锁,这种锁锁的是君子或是家中的“大人”的,对于我们这些时时都不叫嘴消停的“馋鬼”来说形同虚设,根本锁不住半大小孩子,我们会找一段细铁丝,熟练地做成钥匙,再熟练地捅开铜锁,把手伸进去捞,硬硬的是红薯妞儿,软软的还格外缠手的是柿子饼儿。不管三七二十一,“偷”出来放进兜里,手上缠着白白的一层“霜”,不要糟蹋了,把手指放进嘴里吮吸一番。

这时父亲静悄悄地站在身背后,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个“窃贼”干的一切,直到“偷”的最后一个程序时——按原样锁好,突然,一只巴掌夹带着风而来,重重地搧在后脑勺上,吼道:“再偷嘴让你试火!”于是,“偷嘴的”顾不得搧疼了的脑壳,护紧衣兜便踉踉跄跄地跑出去,躲在旮旯里慢慢享用。

“红薯妞儿”和“柿子饼儿”放在一起“捂”,极容易“上霜”,这层白白的像霜一样的东西蜜蜜甜,那时我们也不知道这是里面的糖分的结晶体,只知道它像糖似的好吃。吃前先用舌头舔几下,这东西入口即化。小时候,我们嘴馋,什么东西都敢吃,以致口舌经常生疮,有人说是因为偷嘴了的,也有人说是因为舔了舀饭的锅铲了的,反正是都是我们不争气的嘴巴惹的灾祸。只要我们口角烂了,母亲就去刮些锅底灰——据说这是一味中药,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百草霜”,再从“红薯妞儿”或是“柿子饼儿”上刮些“霜”,和在一起用一块纱布包着叫我们含在嘴里,并告诫说,把这黑乎乎的东西就着唾液吞咽干净了才能吃饭。幸好时间也不长,就在头天晚上睡觉前把它含在嘴里,第二天早上起床时吐出纱布袋,嘴也不疼了,又能胡吃海喝了!

“红薯妞儿”因其工序繁琐制作考究,故而精致、耐嚼、甜美、止饿,是众多零食中的一个佳品。在缺吃的年代,到远处去干农活,带上它当作干粮,嚼上三两个就当一顿午饭。现在只有乡下人还在制作它,成为一种名副其实的“零食”,并把它卖给城里人,让城里人吃一个稀奇。

制作“红薯妞儿”的原材料是红薯,用来制作“红薯妞儿”的红薯不宜个子大的,个子大的红薯不知是从外面哪个地方引进的品种,人称“徐薯”,这个品种产量极高,但不好吃,当时有人“贬作”它说“猪不闻,狗不沾,猫娃子看见跑三天”。最适宜制作“红薯妞儿”的红薯还数一种叫“白黄儿”本地的红薯,个儿小糖分足。将“白黄儿”红薯洗净蒸熟后,趁热剥皮,大点儿的,用菜刀切成四片;小一点儿的切成两半。然后把它们一片一片仰躺均匀排列在竹笆或晒席上晾晒。秋天天气好的话,经上十个太阳就晒得差不多了。晾晒“红薯妞儿”时要在它上面盖一个眼儿细小的网,既防苍蝇又防鸟雀。

晒好了的“红薯妞儿”不硬不软,把它们收集起来,集中在一起“捂”,最好与柿子皮、“柿子饼儿”放在一起“发汗”。它们经一个冬天的“窖藏”,其表面就上满一层白乎乎的“霜”。

好啦,我们可以来享用这精美的零食了!

“柿子饼儿”是母亲为我们这些好吃零食的孩子们准备的另一种好吃货儿,记忆中“柿子饼儿”的哪个甜啊,甜得像糖,甜得刻骨铭心!

柿饼儿的“甜”是“晒”出来的。

老家的柿子树真多,田间地头满是的,高高矮矮的柿子树结着“繁抓抓”的柿子,一进入阴历九月份,树叶陆续飘落,柿子泛黄变红,向山野望去,像跃动的火焰,颇为壮观。这时,生产队农业集体就要把山野中非粮食农产品分给农户。怎么分配呢?为了公平起见,采用“抓阄”的方式来拼手气。“抓阄”之前,先给柿子树批号,批号就是用刀刮白一小块树皮,然后拿毛笔在刮白处写上序号,再将这些序号做成“阄”,规定每户只能抓若干个“阄”。记得槐坪二队共有100棵柿子树,共有十户人家去分,那年我家分得10棵柿子树,且大多数都是大树,手气真不错!于是,我们就为制作好吃货儿“柿饼儿”而忙活着。

为了不耽误生产队的劳动,摘柿子和铣柿子只能放在中午和晚上进行。从树上把柿子摘下来,我们叫“哈柿子”,将挎篮系上麻绳,在树上找一个树杈当作滑轮,然后用夹竿去夹树梢上的柿子,放在固定在树杈上的挎篮中,满了后就慢放绳索,款款将柿子下到地面。地面上的人就将柿子轻放在地面上,准备再迎接从树上下来的第二第三挎篮柿子。在等待期间也不要玩着,赶忙掰好柿子蒂和柿子把柄,如柿子蒂后面的把柄要折成“丁”字形,以便为接下来的工序套上龙须草做好准备。

晚上就开始用铣刀来铣柿子,大人铣好一个柿子,小孩立马在“丁”字把儿上麻利地套上一根龙须草,系好后轻放在腰盆或“晒篬”中,系有龙须草的朝上。到了鸡叫头遍时,大人开始制作柿饼串,这时小孩将系有龙须草的柿子递给大人,一次递两个,大人就把递来的龙须草分成两股搓成绳,这样一个长约三四尺不等的柿饼串做成了。

天亮后就把这些柿饼串挂到屋檐下挑檩上去晒。记得当年家家户户的屋檐下挂满柿饼串,气象宏伟壮观。我家的柿子多得屋檐挂不下,父亲就在大门旁的杏树上自下而上绑了许多横杆,在横杆上再挂柿饼串,结果杏树变成柿饼树,可惜当时没有相机拍摄,错过了许多美丽的瞬间!

天气很争气,将近个把月的太阳就把鲜活水灵的柿子晒成了红褐透亮的柿饼,一串一串地取下来,再从柿饼串绳索上取下一个个柿饼,然后把它捏成窝窝头状,集中装箱或装柜进行“捂”,“捂”是一种“发汗”,就是糖分再酝酿。经过约莫一个月的酝酿,柿饼表面就上了一层白乎乎的“霜”,这层“霜”更甜,还是一个能祛火败毒的小偏方呢!

农村过红白喜事有个抓干盘的习惯,上了白亮亮霜的柿饼就是一个上好的干盘,拿时要捏在柿子把儿上,放到嘴边先用舌头舔一下即将要落下的“霜”,那“霜”立即融化,沿着味蕾,迅速扩散到心脾。再咬一小口柿饼儿,爽滑甜美,让人难忘“柿饼儿”那个甜,甜得像糖,甜得刻骨铭心!

在小时候,我们还发明了一种新的吃柿饼儿方法,就是将核桃仁或花生米从柿饼的“屁股眼儿”塞进去,接连不断地塞进去,把柿饼塞得饱鼓鼓的,然后再吃,那香甜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在他乡打拼的人们,今年过年回家吧,尝一尝亲人们为你准备的好吃货儿,那甜得像糖,甜得刻骨铭心的柿饼儿!

民以食为天系列之八月楂散文 篇6

新疆和田骏枣好吃,有“枣中之王”美誉。可好吃的果子多虫害,和田枣子在成熟的时候,成片的麻雀铺天盖地觅食而来,成为种枣人的“敌人”。

小片的枣园容易驱赶麻雀,铜锣一响,麻雀飞尽,但是上万亩的枣园就难以奏效。你这边敲锣,麻雀就飞到另一边,等敲锣的人累了,吃饭了,麻雀和人捉迷藏一样返回来,让人无计可施。麻雀专挑树梢又大又甜的特级枣和一级枣子吃,它们并不是吃完一个再吃一个,而是每个枣子都尝上几口,它们吃过的这种枣子就不值钱了。一般每年平均损失在40%,多的时候甚至达到80%,枣每逢丰收季,种枣人愁容满面。

有一位种枣人面对这种情况进行了调查,发现麻雀在秋冬季节的戈壁滩上,只有这枣子才是它们主要的食物,它们不吃就会饿死。如何让鸟儿有的吃却不乱吃呢?种枣人有一次去日本考察,发现日本很多农人在稻田里、地头上竖杆,在竖杆上绑了很多彩带。经过询问得知,鸟儿胆小,怕光,怕声音。风一吹过,稻田里的彩条飞舞,呼呼作响,鸟儿就会惊飞。种枣人把这个方法用到自己的枣园,果然,戈壁滩上不缺风,风一来,彩条果然发挥了很大作用,鸟儿吓得不敢在早树梢上祸害那些又大又好的枣子,胆大的只能在枣树下面偷偷吃几口那些干瘪的枣子就走。这样一来,鸟儿有食吃不会饿死,种枣人又能保住了树梢上那些优质枣子,可谓皆大欢喜。

有时候,赶尽,却不能杀绝;为敌人留食,却能和谐共处。

民以食为天系列之八月楂散文 篇7

每次带儿子去超市,零食区是他必去的地方。货架上玲琅满目的零食着实让他为难,拿起这个又瞅那个,拿了那个又放不下这个,可是在我“只能挑三样”的条件下,他只得留下自己最贪恋的三种。虽然挑选时费劲了心思,可是一旦付款,没等我发觉零食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入了他的小肚子,前面千挑万选的真爱之物瞬间就化为乌有。这些零食被下肚后几乎不会在他脑海里留下丝毫记忆。

和他相比,我对我们儿时的“零食”记忆尤为深刻。那些不仅仅是我们心心念念渴盼的零食,也是我们童年最真切,最质朴的生活片段,现在更是我回忆童年最刻骨铭心的记忆!

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当时的农村生活条件比较艰苦,方圆几里才有一家商店,称之为“合作社”。周围十几个村子的人们都在合作社买东西,合作社里大部分都是日用百货,鲜有零食,记忆中最深刻的就是一两分钱的水果糖,还有一些散称的饼干,麻花,面包等,其他的就没什么印象了。即使是这些也得用钱去买,然而那会的家家户户生活都很窘迫,并没有多余闲钱让我们买零食。记得当时只有每过一个多月去外婆家才有机会光顾商店买一些“好吃的”。到了外婆家,外婆会把上次买的食物拿出来给我们吃,把当天买的又锁到柜子里等待下次去再吃。因此去外婆家就成了我们最盼望的事。

家里偶尔会买点水果(主要是苹果),都会锁到柜子里,或者装在篮子里吊在半空小孩子够不到的地方。儿时的我们可能都对家里的衣柜和吊在半空的篮子有一种别样的情怀,因为它们里面装着我们儿时的渴盼。别家的调皮孩子会趁父母不在家想方设法偷吃,我们姐弟三人从来不敢这样,也许由于我们胆小,也许是我们懂事,也可能由于我的父母有一种无形的威严。所以即使他们把东西放在我们能够到的地方我们也不会擅自偷吃。

小学时,校门口也会有一些卖小食品的人,米花糖,拉丝糖,还有一个附近村子的果农,卖一些不太好的桃子,都是一两分钱一个。不过买主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或者是偷父母钱的孩子。有一次我看到我大弟买了一个桃子在吃,气的我正要走过去责备他偷父母的钱,可还没等我开口,他把吃了一半的桃子递给我,说:“我今天捡了两分钱”。我接过桃也就没再批评他。钱到底是他偷父母的,还是他捡的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也常常“偷”零食。村子里经常会来一些走村串巷小贩,我们的作案对象是一些卖西红柿,红薯的小贩,因为这些东西可以直接吃。我们一群小孩尾随在小贩的架子车周围,趁他们不注意,偷偷的拿一个塞进衣服里,一群人互相打着掩护,让所有小孩都偷到后就立刻撤走,找一个麦草垛,靠在边上幸福的享受战果。我们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现在想想,那会的我们真聪明啊!那会的人们可真是善良啊,几乎从没有揭露过我们自以为是的聪明!

除了这些,自制零食是我们最乐此不疲的事。还未成熟的青柿子,把它们摘下来,埋到水稻田里,做上记号,过上三五天再挖出来,柿子就没那么涩,吃起来有点甜甜的味道,对当时的我们来说,简直就是美味呢。还有就是烧豆角,玉米,或者小麦,总之能烧熟吃的,我们都不会手下留情。捡点干树枝干树叶,或者直接从农户家门前拿些麦草,找个空地一群人围在一起,生一堆火,把能烧的东西丢在火里,过一会,用树枝再把它们拨出来,不管生熟,几个人抢着囫囵吞枣地吃。吃完个个变成花脸猫,脸上手上满是黑灰。

我把这些经历告诉儿子时,他每每会感叹:“妈妈你们那会好可怜啊!”。是啊,也许在现在孩子眼里我们那会是艰苦的,可怜的。可儿时的'我们并没有觉得可怜,相反,我们是快乐的,充实的,健康的。我们一群一群的,整天无忧无虑的在田间地头,前街后院,玩耍嬉闹。一村的孩子几乎都是姐妹兄弟,彼此照顾,彼此陪伴。所以我们从没觉得自己可怜!我们在寻找零食的过程中享受着我们美好的童年!

当然还有好多“好吃”的零食和美好的记忆,都封存在我的脑海里,偶尔会在自己的世界里反刍回忆,享受回忆!

民以食为天系列之八月楂散文 篇8

食得菜根,百事可为。这是古之先贤曾说过的一句话。哪些是菜根?我不很明了,仔细想了,才发现可以称为菜根的有很多,比如说胡萝卜、白萝卜,比如说土豆、莲菜,比如说芋头、荸荠、蔓菁……再仔细想了,先贤讲这句话本非说菜根,而是描述的形而上的精神世界和处世姿态。也就是说,经过了“食菜根”那样的艰苦磨炼,还有什么事情做不成呢?

古人说,菜味由根所发,故凡种菜者,必要厚培其根,其味乃厚。看来人类吃菜根,是在菜的种植和饮食发展中逐步探索出来的。也许是祖先在饥饿难耐的时候,从地下的根中得到了满足,这个满足经过从“疗饥”到“寻味”的演变,从而菜根成为我们餐桌上的一道美味。那么就今天而言,食得菜根也是美食中一项实实在在的内容。胡白萝卜被人们称为小人参,在炖菜(汤)里能经常看到它们的身影。土豆,特别是大西北的土豆,大且肉美瓤沙,当与大盘的辣子鸡配到一起或者与牛肉丁配到一起时,那土豆就赛过玉食了。

说到土豆,不能不说牛肉,更不能不说牛。牛,是任劳任怨的化身,所以牛们伟大,那么牛肉也是伟大的。这伟大的牛肉再配上如泥如沙的土豆,才真正是大众者的美食,也曾一度被树立为远大理想的标志,而让许多人为之赴汤蹈火。再看洛阳乃至河南的菜系,同时被称为大众者的美食还有:烩菜。也就是把那些肉啊粉条啊豆腐啊白菜萝卜啊等耐煮的菜们整到大锅里去“开会”,吃的时候就是一人一大碗,再配上几个大馒头,这菜同时也称杂烩菜。吃着这样的烩菜,特别是在寒冷的冬季,伴随着人们的是热闹和喧嚣,是畅快淋漓,还有普天同乐的和谐。我在下乡的那些时日,就常常盼望着能吃上这样的杂烩菜。可是,那个时候能吃到的杂烩菜鲜有肉块,有星星点点的大油(猪油)煎炒一下就很不错了。也有吃杂烩菜的机会,这些日子通常都是喜庆的日子。所以,百姓们喜欢烩菜,向往烩菜,烩菜也就成为百姓们期许的光阴。我也期望有大肥肉块子的杂烩菜,直到当兵入伍的那天,在公社集中,才真正吃上了那样的杂烩菜。那一次我连吃了两大碗和好几个大馒头,整个大院蹲满了新兵,呼噜噜的声音此起彼伏,现今想起来,用“饕餮”来形容不为过。

当生活从吃饭到如今的美食,无疑其中跨过了数十年的时间河流。当跨越了岁月的激流险滩,当美食逐渐成为我们在生活中追逐的目标,“吃货”便应运而生。享用美食,需要一种闲适的心态,这一点,古人也不否认。“性定菜根香”嘛。只有定下心来,才有可能品味到菜和菜根之香。所谓饥不择食,只能是为了填饱肚子的吃饭。品尝美食需要静心,方能在咀嚼中品得真味,在舌端的一吸一吮中获得满足。其实拓展开去,世间做事皆需静心,方能无限地接近正果。那么,欲做大事者,咱们就从形而下的吃货开始吧!

民以食为天系列之八月楂散文 篇9

不知何时,“挑食、对饭菜过于讲究”像标签似的贴在我的身上,怎么也撕不去。也许是妈妈那精湛的厨艺宠坏了我的味蕾,也许是那些眼花缭乱的零食破坏了我的味蕾……

生日那天,妈妈辛辛苦苦地忙了一桌子的菜,本想让我多吃两口的,没想到我的味蕾又不听话了,嗯,这个梅菜扣肉多放了一点糖不好吃,那个糖醋排骨炸得不够脆不好吃。每说一个“不好吃”,妈妈脸上的喜悦就减少一分。爸爸恼了,筷子一拍:“天天这样,嘴这么挑,这么多好菜就没一个好吃的?你们这些孩子都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恨不得大人求着你们吃!”我毫不理会,随手把饭倒进了垃圾筒。

那天下午,爸爸忽然温柔地对我说:“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爸爸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我和爸爸一起出发了。

过了好久,我们来到一大片田地,我越想越纳闷:去哪里吃好吃的?也没见到饭店啊,见到的只是几个农民劳作的身影。

我正疑惑,爸爸说:“我们先帮这些老伯伯干点活吧!”“干活就干活,这有什么难的?行,我去浇水!”可刚浇了一会儿,我就累得不行了,胳膊也渐渐抬不动了,感觉一瓢水有千斤重。天边的太阳也来捣乱,快下山了还这么欺负人,算了,我还是去锄草吧,锄草应该轻松些。哪知道才锄了两三分钟,我的腰就痛得不行了,讨厌的蚊子也来欺负我,在我身边放肆地舞蹈,还不时地在我身上叮一口,搞得我很狼狈。

“快要累死我了,这农活还真不好干!”

“你才干了这么点就觉得苦了,农民伯伯们天天都要干活,还不叫苦连天啊!每一粒粮食都是他们用一滴一滴的血汗挣来的。你中午倒掉的不是一碗米饭,而是农民伯伯的血汗!”

我很羞愧,静静地看着不远处埋头干活的农民伯伯,他们挥汗如雨,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发亮。夕阳火红,田野碧绿,看着忙碌的农民伯伯,我突然觉得这一切就是一幅美丽的画。蓦地,一股感动油然而生。

一碗饭蕴含了太多的真谛,需要我们细细地品,慢慢地悟,好好珍惜!

民以食为天系列之八月楂散文 篇10

春末夏初的阳光明媚中带着几分娇憨,犹如性感轻俏的小女人,让人情不自禁沉浸其中。漫步田野上,阵阵清风夹带着迷人的青草泥土香迎面拂来,深吸一口,顿感神清气爽、心胸畅达。忽然被田陇上的一片白色吸引住目光。啊,是白头翁!一朵朵像盛开的烟花铺展在草丛里。白绒绒的茎叶,黄色的小花,还是记忆中那幅柔柔弱弱,害害羞羞的样子,让我不由得想起小时候的旧食光。

在物质贫乏的童年,妈妈每年都会做一两次白头翁草饼给我们解解馋。清明前后,田垅上,菜地里,房前屋后长满了白头翁。一手挽着菜篮子,一手牵着小弟弟到田里去采白头翁。蓝天白云,河水淙淙,蚂蚱、青蛙跳扎扎,好一派春光烂漫。拱肩弯腰,拇指和食指轻拢捏住顶端最嫩的部分,轻轻一掐,草汁四溢,暗香涌动,深深吸一口香气,满足地喟叹:就是这个味。心心念念一整年终于又等到了。

采回来的白头翁淘洗干净,放入锅里煮烂,用纱布隔掉草渣,把粘稠墨绿的草汁加到糯米粉中,徐徐搅拌,慢慢揉捏,直到面团熟透置一旁备用。妈妈此刻正在厨房里炒芝麻。乌黑发亮的芝麻在慢慢的翻炒中变香变脆,浓郁的香味丝丝缕缕占领各个角落,有些调皮的已经跑出家门,引诱左邻右舍去了。炒好的芝麻放进铁钵里捣碎成粉,嘴馋的弟弟眼巴巴的候在一旁,看到掉落在外的芝麻,伸出白白胖胖的手丫子一摁,小小的芝麻稳稳粘住手指,迅速放进嘴里,咂吧得香甜,简直太可爱了,把大家逗得捧腹大笑。

扯一块鸡蛋大小的面团拍扁展开,放上用蜂蜜、黄糖调匀的芝麻馅,包好拍扁,一个草饼就完成了。做好一笼就放进锅里蒸。随着越来越多的蒸气,淡淡的草药香、糯糯的米香、浓郁的芝麻香争先恐后地跳出来炫耀,迷人的香味混合成一道让人垂诞欲滴的糕点。刚刚出笼的草饼真好吃啊!软糯清香,Q感十足,香甜可口,我一口气可以吃五、六个,把妈妈吓得赶紧把草饼收起来,怕吃太多积了食难受……

长大以后,奔走在各城市,渐渐淡忘了许多事,但旧时光里的吃食以一种无可替代的姿态占领着我的记忆,伴随时间的沉淀,慢慢变成一种脉脉之情,温暖我心。尝过各种美味佳肴的今天,再次追忆起草饼,不只是回忆其味道,还为了重温童年快乐及蕴含其中的爱。

我采了一把白头翁,回家找出水瓶,像花一样竖起来插着,放在客厅里。真好!经过这漫长的年月,你们还在,爱还在。

民以食为天系列之八月楂散文 篇11

在北京,喝听椰汁是寻常事。偶尔吃点椰肉干或开只椰果饮,都有一种陈旧感觉。而只有到了海南岛的腹地,你才会晓得椰食真是一种丰富的美食文化,有一种全新的感觉。

海南岛的椰子,品种有别。这是一般人不曾知晓甚至不曾想过的。从大处说,一类是绿椰子,一类是红椰子。绿椰子,即全国各地人们都可见到的绿色椰果。而红椰子,北方就很难见到了。它通体金红,无比美丽,极为华贵。据当地椰农说,这海南岛的红椰子,除了消暑解渴之功效外,还能祛病强身。我虽疑此为神谈,但其鲜汁确实甘浓,似有点儿中药的香味。

在海南岛食椰子,据椰农指点,要讲究新鲜,且有老嫩之分。老的椰子,椰汁味浓、椰肉纤维状,颇耐咀嚼。而嫩的椰子,汁味清淡。其椰肉则如北京的豆腐脑,入口可化,且极鲜嫩清香,口感甚好。所以,在你购椰子时,椰农首先会提醒你:要老的还是要嫩的?

随着制冷器皿的普及,海南岛上又出现了冰镇椰果。这冰镇椰果的鲜汁,饮一口,真是凉人肺腑、冷及肌肤。饮三口,则困意顿消;饮五口毕,便可精神抖擞了。这冰镇天然椰果鲜汁,为诸如冰镇啤酒、冰镇汽水之类所无法比拟。

最具特色的,当是琼岛腹地的椰馅食品。那是在去琼海的路上的一家小饭铺里。陪同的朋友问我是否吃过椰子馅的食品。我大为惊奇:椰子还能作馅?陪同朋友笑了,随即吩咐厨娘上两盒椰馅米团。米团端上来,犹如北方的圆笼。朋友打开一个米团对我讲解道,米团的皮儿是糯米面做的,近乎透明;这里面的馅,是将椰肉切成如针的细丝——此处最见厨娘的功夫——调以芝麻、红糖等多种佐料,已成赭色。我试着尝了一枚,果然与其他任何馅制品明显不同:香、甜、麻、辣、滑、腻、粘、韧,新奇的感觉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物产造一方品。只有到了琼岛深处,才能算得上领略到了椰食的真味。

民以食为天系列之八月楂散文 篇12

兵者刃也、食者斯也,无斯而兵者乱吾也!吾终日常以兵刃佐其胃腹,镇压者也!而谋吾之钱财、祸吾其脾肺、伤吾之筋骨,其害吾之命也。吾之钱财、体肤者其受之父母也!其汝未曾想之、汝之衣钵荣华尽吾所馈,何害吾之理?衣食者、父母也,何害吾命也?夫嗟,时也、命也。

汝常以货者惑吾之钱财、却以食者伤吾之脾肺,何也?吾未曾克知,少汝半文一钱者乎?食之烙膜也、竟包容众凉菜,涩吾之胃也。食之包子者、常以昨日之货酸吾,气煞吾之肺也而利吾之肠道。焉食之米饭者、缺米少饭也,道是吾钱财之祸乎?气煞吾也。喝汝之汤、咽汝之糠,寄人篱下、言语微茫。饮之米汤,如寡民孤政。食之八宝之粥,升肝而利火。尝豆浆之须臾者,刷碗尚不利其瓷器、更何之酸者以利人者乎?夫嗟,食也、汤也。

无终日不曾少购汝之一毫半厘,为何亦要少吾?水不足、方取汝,亦置钱财。食不足、亦取汝,亦置钱财。日用闲杂不足,更取汝,甚亦置钱财。吾将衣食父母职责尽受于汝、汝不思责反之愈加吸榨吾,何也?“子女者、不孝父母,罪也!父母者、不怜子女,过也!食之不包者,非兵也、命也!”我责问各位可曾记听闻这样的感叹:“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水能载物、亦能御兵。”夫嗟,君也、臣也。

别人不敢说的、我来讲,别人逃跑了、我补上,别人怒目而视、也休想让我殉道者的姿态遁藏。我绝不以五十步之优斥一百步之责、亦不用父母的血汗姑息养奸。当你讲:“非我也、兵也”时,我喊出:“非兵也、食也!”那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那里有压榨、哪里就有我的锋芒!

山河不饱兮

苟兵刃之不藏

取民之私用兮

愧民之残疮

水能载物兮

亦能覆其物

不仁其政兮

安能御兵之八荒?……

民以食为天系列之八月楂散文 篇13

“食礼”系饮食礼仪、饮食礼制、饮食礼义、饮食礼俗、饮食礼貌、饮食礼节等概念的通称。其中,饮食礼义是人们在饮食活动中应当遵循的社会规范与道德规范;饮食礼制是被国家礼法所肯定的饮食典章制度和重要经籍;饮食礼义是筵席时为表示某种敬意而隆重举行的各种仪式;饮食礼俗是与礼义、礼制、礼义相关并且在民间流传已久的饮食风习;饮食礼貌是餐饮活动中表示敬重与友情的日常行为规范。饮食礼节是饮食礼仪的节度和饮食礼貌的综合评价。总之,作为"礼"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食礼是饮膳宴筵方面的社会规范与典章制度,餐饮活动中的文明教养与交际准则,赴宴人和东道主的仪表、风度、神态、气质的生动体现。

食礼的涵盖面很广,可按多种方法进行分类。如按时代划分,有原始社会食礼、奴隶社会食礼、封建社会食礼、资本主义社会食礼和社会主义社会食礼;按民族划分,有汉族食礼和少数民族食礼;按阶层划分,有宫廷皇家食礼、官府缙绅食礼、军营将士食礼、学院士子食礼、市场商贾食礼、行帮工匠食礼、城镇居民食礼和乡村农夫食礼;按地域划分,有东北地区食礼、华北地区食礼、西北地区食礼、华东地区食礼、中南地区食礼和西南地区食礼;按用途划分,有祭神祀祖食礼、重教尊师食礼、敬贤养老食礼、生寿婚丧食礼、贺年馈节食礼、接风饯行食礼、诗文欢会食礼、社交游乐食礼、百业帮会食礼和民间应酬食礼种种,形式和内容丰富多彩。上自帝王将相,下至黎民百姓,无不与之发生广泛的联系,无不倚靠它进行社会交际。自古以来,中国就是“礼仪之邦”、“食礼之国”。

懂礼、习礼、守礼、重礼的历史,源远流长。据《礼记礼运》记载:"夫礼之初,始诸饮食。"而最早出现的食礼,又与远古的祭神仪式直接相关。对此,《礼记礼运》又有一段概括性的描述,其大意是:原始社会的先民,把黍米和猪肉块放在烧石上烤炙而献食,在地上凿坑当作酒樽用手掬捧而献饮,还用茅草扎成长槌敲击土鼓,以次来表示对鬼神的敬畏和祭祀。后来食礼由人与神鬼的沟通扩展出人与人的交际,以便调节日益复杂的社会关系,逐步形成吉礼、凶礼、军礼、宾礼、佳礼等“先秦五礼”,奠定了古代饮食礼制的基石。食礼诞生后,为了使它更好的发挥“经国家、定社稷、序人民、利后嗣”的作用,周公首先对其神学观念加以修正,提出“明德”、“敬德”的主张,通过“制礼作乐”对皇家和诸侯的礼宴作出了若干具体的规定。

接着,儒家学派的三大宗师--孔子、孟子、荀子,又继续对食礼加以规范,补充进仁、义、礼、法等内涵,将其拓展成人与人的伦理关系,“以礼定分”,消患除灾。他们的学生还对先师的理论加以阐述、充实,最后形成《周礼》、《仪礼》、《礼记》三部经典著作,使之成为数千年封建宗法制度的核心与灵魂。由于强调“人无礼不生、事无礼不成、国无礼则不宁”,食礼与其他的礼,就成为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贵族等级制度的社会规范及道德规范,维系压迫、剥削制度的思想工具。不过,古代食礼中也有一部分积极健康的内容,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行为准则和筵席、餐饮上的礼尚往来。

在长期的流传过程中,它被广大劳动人民群众所接受,演变成各种合理的饮食礼仪与礼俗,成为中华民族优秀的文化传统之一。

民以食为天系列之八月楂散文 篇14

题记:鸡是人类最先驯化的禽类,鸡蛋是人类最早对动物的掠夺。

幼时,一个月只有半市斤肉类的定量,鸡蛋便成为补充蛋白质的主要来源虽然。虽然,鸡蛋也凭票供应,但偶尔可从乡下弄些,有时乡下送来的母鸡在居委会未被发现前,尚可躲着养养,还可寻些新鲜蛋。蛋的食法颇多,最简单的莫过于生食,听到母鸡“咯咯哒”便悄声走近鸡窝,先找些碎米菜叶之类的让鸡安静,否则鸡叫会让大家知道下蛋了,就没得吃了!安顿好鸡,再探身掏出尚有余温的蛋,在小头上敲个洞,趁热吞下,粘粘的、稠稠的,和着淡淡的咸味和微微的腥味,从口腔顺着喉咙滑下,温润地流入腹中,直至丹田有种发热的感觉。据说是大补!多年后,读一本书,有个外国人也生食蛋,程序很复杂,将蛋敲开,放入一个玻璃杯,加点酱油之类的作料,用匙揽拌下,再吞食,还起了个名“草原牡蛎”,太麻烦!那时的鸡吃得也不好,蛋的产量不高,终于,掏食生蛋的行为被发现,严斥后被告之,这样会在肚子里长虫的,终止了这种吃法。二十年后,方试了一次,是在酒至微醺时,在众人哄闹中,将生蛋敲入啤酒中,一并吞下,凉凉的,绝无幼时生食之醍醐入喉之味。真所谓逝者如水不可追矣!

生食蛋的行为停止了,寻找食物的心犹盛,鸡窝掏蛋断断不可,从家中储备中觅些物品到肚内的冲动与行动从未停止。一则打发时光,二则安抚辘辘的饥肠。那时,没有煤气炉、电炉之类,家中所用多为蜂窝煤炉,每日需早起用废纸和木柴将煤点燃,谓之“生炉子”,待做完中午饭,不用火时,为免麻烦的再生炉子,须将炉子下面的门关紧,上面用一个圆铁板盖好,为保火不熄,圆铁板正圆心处有个小孔,有一点氧进入,煤不白烧,火亦不熄,这叫“封炉子”。为解三、四点钟如期而至的馋虫,时常寻些土豆、芋头之类,最好是苕,在刚封炉子时就塞进炉门,闷上一个多小时,粘呼呼,热呼呼地吃下,很是管用!后来,就打起蛋的主意,取一枚蛋,敲开小头,撒点盐,放在炉子上面的小孔上,用碎石支好,保持小头向上,炉子被控制的温度温和地炙烤着,渐渐地蛋壳由白变黄、蛋液也鼓起了蟹眼小泡,空气中弥漫着蛋白质与火的味道交响,宛若头发燃烧的味道。待蛋壳变得有些焦黄,便是大餐时刻,胡乱用什么包裹着蛋,拿小勺挖食,蛋白致密到有些硬、十分弹牙,蛋黄外围粉粉,内心却有些溏,合在一起咀嚼,十分有趣,靠近底部的蛋白有些发黄,有种特别的香味,后来才知道,这种火创造香味的过程叫“美拉德反应”。

在那个物质匮乏、且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人之间往来,简至必要。但我家老祖母依旧是有朋来,不亦乐乎,且保持着待客的基本礼节。因此,在只有她知道的地方总是有几枚蛋、些许糖,以备随时能为客人奉上一碗水煮荷包蛋。待客的水煮荷包蛋一个不够,两个不敬(请自行脑补),三个或以上方可。客来时,需用未经油污的钢精锅煮上水,另用大碗放少许的水,将蛋的中间在碗边磕开,小心放入碗中,然后,须用手指在蛋壳里刮上一刮,尽可能将里面收刮干净。如是者再三,至需要的数量。此时,炉上水已微热,呈蟹眼状,便可将碗中水与蛋小心滑入锅中,小火煮至蛋全白,边缘半透明便可离火,将完整的蛋盛入一个碗,加水至让蛋能半浮,加糖,客人用。剩下的散花与水放入另一个碗,加些糖,陪客喝。客人往往不客套,用汤勺舀上一个,低头,用嘴在蛋上吮吸,尚未凝固的蛋黄便带着固有的咸腥与糖的甘甜,在舌头上流动,流过喉咙,进入腹内。舒口气,开始小口小口地吃蛋白。如此循环,将蛋吃完,汤喝尽,脸上方泛起些潮红与满足。

油煎荷包蛋在那时很少食得,一则蛋少,二来油缺,须在无菜可食时,家中最为宠者方能得食。一般是将油下锅,小火煎至两面金黄,洒上梅花盐。但那不是最好的,最好是在炕好蛋后,加点酱油、点些醋,加水至半没蛋身,煮至蛋黄结实,醋香满屋,撒上葱花,然后,盛上一大碗饭,连汤带蛋扣在饭上,琥珀状的汤汁点缀绿绿白白葱花,煞是好看。米粒浸满汤汁,令人食欲大增,数分钟便尽入腹中,吃完后,碗净如洗。至今,尚偶尔为之。

作为菜来食用的最多还是炒蛋,但绝不是中正先生的“黄浦蛋”,绝没那么奢侈!菜许多,蛋只有一个,聊作增味与粘合之用。主料不拘,只须便宜即可,地衣、香椿、韭菜、辣椒等等俱可入选。现在常诟病的西红柿炒蛋,在那时可是稀罕之物。如偶然得之,祖母必破例放上两枚蛋,将蛋充分搅打,在锅中摊成蛋皮,再放入已用盐杀出汁的西红柿,待汁水充分便可出锅,连菜带汤,直接浇在饭上,一人一份,瞬间满屋便是稀里哗啦的声音,那场景,最是温馨。记得一年,辣椒丰收,便宜至不用称,用锹撮!以至近两月桌上只有辣椒。辣椒炒蛋便成为荤菜主打。其中,有种做法是,将辣椒切得细碎,用盐腌制半小时,揉捏掉水分,然后打入一个蛋,加少许淀粉,充分搅拌,用小火炕,不时观察,防止沾锅。待表面凝固,便用用锅铲沿锅底迅速铲下,晃动锅使蛋在锅中转圈,翻面,直至两面俱熟,出锅前略加些醋,便是一盘下饭的好菜。只是天天吃,就如同当时的“天天讲”一般,有些无聊和乏味!

幼时总是向往过年,因那时总会有些平日吃不到的东西——比如卤蛋,不论生活如何困窘,过年的卤锅还是要开的,作为少数民族的我家,卤锅主要原料是牛肉、牛肚、牛舌。牛舌我们叫把它叫赚头,与汉族说“口条”以示区别。这些需凌晨到国营菜场站队方能凭票购得,虽不多,但总胜于无。卤锅开好,便可卤些其它东西,如肝子、藕之类。蛋也在其中,为了入味,蛋是先用冷水、小火煮熟,剥壳,在蛋白上竖着划上四道口子,放入卤锅,卤至琥珀色。一般吃时都是一只切成四块,分而食之,只在年成好的时候,方可一人独食一只。当然,好年成毕竟不多,往往一年就只能食到一瓣卤蛋。

及至改革开放,可食的蛋白质越来越多,蛋的食法亦多起来,需投入大量蛋的斩蛋、蒸蛋羹之类也敢做了,若想吃,每天都可吃到卤蛋,以至出现了新的行业,专有小贩推着叫卖“川味卤鸡蛋,一块钱三个,味道好得很。”那时据说收入很高,以至有了造原子弹的不如卖卤鸡蛋的说法。更有专家整出个新词“脑体倒挂”,好像体力劳动天生就应低人一等,莫名其妙!更莫名其妙的是一些外国人,整出个啥“分子料理”,把个好好的蛋变得稀奇古怪,端上来,像是刚磕出的生蛋,小心地用汤匙舀入口中—原来是菠萝。又端上一个,像是削好的菠萝,待吃到口里—原来是鸡蛋所做又上一个,圆圆的,晶晶莹莹的,到口中,只听“吧”一声,原来是一个蛋味的泡泡,啥球没有!终不如中国人实在,我看他们是无聊所至,如同我写这《食蛋简史》一般。

民以食为天系列之八月楂散文 篇15

我近读一篇散文《水做的沙家浜》。沙家浜位于常熟,盛产阳澄湖大闸蟹。读过此文,立即勾起了我吃蟹的经历。

有小溪、水库的地方,都有蟹。小时候,我常和玩伴去小溪沟里捞小鱼、小虾,偶尔,也能捞上蟹来,便放在地上由这横行的蟹爬行,动不动就伸出小手指改变螃蟹行进线路;有时,手指免不了被两只钳子钳住,生拉活扯好不容易把手指挣脱开来,放在嘴里吮一吮浸出血丝,仍趴在地上观看这八只脚的小动物。遇上水库清塘,捞出的小螃蟹多了,趁着父母不在家,放进锅里一阵油炸。出锅后,分而食之,几个伙伴都没动筷子,两根指头就够用了。

长大了,我学了一句西方谚语:“在螃蟹的眼里,一切都是横行的”。此语专门针对和我过意不去的、说三道四的人。还是在我刚参加工作不久,公司组织去了一次北戴河。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海。虽说是夏天,海水凉凉的,大家都没去游泳,只是在海边上漫步一番。留连于卧虎石的沙滩上,留连于海浪花拍打的堤岸。临近中午,大家进了一家干净的小餐馆。大家公推的旅游队长说:“海螃蟹每人一只,谁也别多吃;虾可以点两盘”。物以稀为贵,那个爬行的家伙也不便宜。螃蟹端上来后,大家撕开两只钳子吃得津津有味。连我这平时不爱吃醋的人,也装模作样地把蟹肉放进小碟子里沾点醋。满桌的剩盘里,狼籍着碎碎的蟹壳。

后来,我看到《散文》杂志上的一篇文章,说是一名旅游者去北戴河游玩,想吃螃蟹,太贵;想吃虾,卖光了。最后,他吃了一只海蚌。气得他把手里那只吃光的蚌壳,狠狠地抛起,蚌壳抛物线似的落入浅海中。合上书页想想,还是我有口福,那时才卖8元一只,现在多少钱一只,我就不知道了。吃点什么是次要的,关键是当地的土特产、名小吃会给旅行者留下终身难忘的记忆。

我当然不敢称美食家了。美食家需要兜里有一大沓、一大沓钞票。要不就如陆文夫的小说《美食家》中的主人公,年轻时吃遍美食,后来家道中落,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他偏被一大饭店相中,请去讲美食课,海阔天高地一连讲了三天,始终离不开那晶粒状的盐。最后,他的故事结尾,端上来的居然是没放盐的靓汤。纯粹混美食。九十年代中期,重庆城里遍布海鲜餐馆,到处是“生猛海鲜”的字样。这类场所,大多数是生意人进出的场所,一单生意谈妥,摆桌生猛海鲜庆贺、庆贺。一般人只能是望着玻璃缸中游动着的乌贼似的海鱼,望鱼兴叹。后来海鲜餐馆少了,原来重庆气候潮湿,吃了海鲜后,皮肤燥热,脸上易长红痘痘,且胆固醇高。这类影响美容的海鲜餐馆也就渐渐少了。当然,猎奇的人,喜欢钻进小巷子里,享受一顿海味,然后再向朋友津津乐道一番。

一次,哥兴奋地告诉大家一个他的“发现之旅”:“在龙湖地段附近的背街处,有一专卖海鲜的餐馆,实行贩量经营,还有鲍鱼哟,才38元一位。今天我请客”。哥请客,我是裁缝的尺子——正尺(正吃)。车在背街处的车位上停了下来,进了店堂,径直登上二楼阁楼。店面不大,但颇雅致,从阁楼上俯视楼下,见一、两对情侣面对面坐着,长方桌上摆着一盆红红的汤锅。哦,原来是吃情侣套餐,难怪这里僻静,成了情侣窃窃取私语的场合。吃海鲜,分清汤和红汤,重庆人免不了辣,当然上红汤了。红汤在锅里慢慢冒出热气,一会儿端上来七、八个小花篮似的盛具,放着些蛤蜊、鳕鱼、鳟鱼之类的海鲜食品,两只拇指大的海螃蟹趴在垫着碎冰上,勾人食欲。篮子里以贝壳类的居多,篮子里满是奇形怪状的贝壳。我筷子挑起一小尾鳟鱼:“这就是鳟鱼吗?怎么感觉到了日本的北海道,或者欧洲的地中海。难不得吃饭叫做食文化,居然可以吃出异国情调来。”至于那袖珍螃蟹,只能放入盆中观赏了,在红亮亮的汤里游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咋还不见鲍鱼的影儿?这东西还是在电视上见过,金贵着啦。山东一带从广东运回鲍鱼苗,放进温水池里饲养,生长期又慢,一年难出池一次。询问服务员,回答说鲍鱼另算价10元一只。哥大方了一回,每人一只。那个形状怪异的小鲍鱼,吃在嘴里让人忘了是啥滋道,大家的统一说法是:海腥味。

不过,我还是想吃蟹。又过了大半年,哥又大方了一回,请我去吃阳澄湖淡水大闸蟹。呜啦!这下我兴奋了。阳澄湖大闸蟹,声名远播,不仅卖到上海等地,还出口海外,我真是口福不浅。怎么也让我想起沙家浜、想起芦苇荡,哼上一句:“朝霞映在阳澄湖,芦花放,稻谷香,岸柳成……”波光粼粼的湖水,青青葱葱的芦苇,仿佛展现在我眼前。吃饭问价,超市里卖80元一斤的大闸蟹哟。厨师在厨房去掉螃蟹上的草绳和商标,烹炸煎煮,技术保密。大闸蟹端上桌了,蟹黄加蛋黄,发出油油的香气,垂涎是自不必说了。吃这阳澄湖大闸蟹得慢慢地品,慢慢地尝,品尝出滋味,假装文化人。据说阳澄湖上有句话:“不食螃蟹愧对腹”。

我突然想起和我小时候一起捞鱼、虾的玩伴来了,若是他们此时也在这里,大家一起分享该多好呀!

民以食为天系列之八月楂散文 篇16

日子在光阴里,推着年轮把记忆加深了,村庄里的落叶已杳无声息了,隆冬沉寂在山与山之间,时光早已在静静期待。一九还未出头,老巷口迫不及待地飘出了第一缕豆食香,左邻右舍不约而同地忙活了起来。

提起数九天豆食,那可是西府人舌尖上的家,有着浓郁的地域特色。我的家乡斜谷村素有“小江南“之美誉,诸葛屯田典故的遗址,水田是当年蜀军屯粮所修,在清朝,斜谷村的米被破格定为贡米,拥有了鱼米之乡的殊荣。好米得有好菜配,豆食从西周开始就成了一道家常菜,后来被纳为米饭的一道必备菜,成为家喻户晓的食谱。记得初嫁婆家,一切都是那么生疏,日子里飘着淡淡的清苦,初识这个陌生的家,是在腊月初,满巷子飘着豆食味,和着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咀嚼,品出了与众不同的滋味,成为九十年代姑娘们嫁的幸事。

那些年代,肉总是一年的奢望,年底才能一饱口福,炒豆食伴着大米饭,成为平常日子的味道。记得那时,吃面条与馍头长大的我,嫁到稻谷飘飘的水乡,听着彻夜的蛙鸣,与成群结队的蚊虫叮咬,俨然与家乡两重天的感觉。端起第一顿米饭时,吃得是津津有味,日子长了,一日三餐的米饭,我开始叫苦连天,唯有白米饭里香酥爽口的豆食香,却越嚼越香,是我喜欢的味道。

时光是把杀猪刀,掳走了青涩的年华,和斜谷村小江南的韵事。站在古老的巷口,曾经一望无际的水田,改造成一片一片猕猴桃园,与大樱桃园鱼掌兼得,堪称农业特色基地。环境改变了,斜谷村人爱吃大米饭的习惯一直保留,还有那口齿溢香的豆食,成为本土的一大特色美食。每逢腊月入九天,家家户户精心做的豆食,是对过去日子的回味与眷恋。

提起做豆食,里面的奥妙挺多的。豆食的主要食材是黄豆,每年的秋收季节,各家都挑选出优质黄豆,留着备用。季节的轮回,霜降在秃枝丫上凝白,又到了一年做豆食的高峰期,老人们对做豆食最讲究,尽管一年储存的豆食早已吃光,却不着急赶制新豆食,总是早早筹集配料,等到最冷的数九寒天才煮豆食,老人说这个季节做的豆食耐存放,味道也是最香,最有嚼头。

煮豆食,是做豆食的第一道工序,豆子加上适量的水,在大口锅用柴火烧开,煮到一小时左右,然后小火焖,等豆子呈暗红色,汤汁收到豆子里就可以出锅了。用敞口的大盆盛起来,放到烧炕头捂严实,二到三天时间,豆子发酵扯丝,就可以端到灶台做第二道工序。

捏豆食,把发酵的豆子,又倒进锅里,微火加热,喷白酒杀茵,然后加盐,姜,辣椒面,适量调料面,花椒面之后,用长勺来回捣,将豆子打得稀巴烂,等调料入味,色泽鲜红,有股酸爽扑鼻而来,那种发过酵的醇厚味望风而去,老巷口开始闻着了豆食味。调料的拿捏很关键,总是品了又品,在最佳的口味中,才开始捏豆食。最初的豆食,和小皮球一般大,在掌心捏紧揉成团,用豆子面沾沾,然后依次摆放在簸箕里。

天放晴了,摆放在庭院中央的豆食疙瘩,有种熏鼻的异味,别名“臭豆食”,还有略带发酵后的酸爽,被调料中和后,散发出独特的食香。豆食晾晒定了型,一部分馈赠亲友,另一部分通过晾晒留作一年食用。

炒豆食是对美食的升华。刀子剁碎的豆瓣,心甘情愿地被油煎,外带蒜苗与葱头的炒作,加上油腻腻的大肉掺合,和几滴醋的点化,锅里的豆食再也按耐不住沉默,老巷口冉冉升起的豆食香,成了美食家咋舌的理由。

如今的斜谷村人,吃米饭与面食都离不豆食,肉片豆食,豆食夹馍,在平常日子里,把生活品得有滋有味,口齿生香。如今,乡亲们日子好过了,炒豆食做为本土特色风味食品,带着以往抹不灭的味觉,去品尝幸福生活的多样化。

老巷口每逢飘起豆食香,那是这个古老村落挥之不去的乡土味,在时光里安放了一缕阳光,留给子子孙孙品味日子的味道。

民以食为天系列之八月楂散文 篇17

金秋时节北风起,正是菊黄蟹肥时。入秋以来,各地的酒店饭庄都增加了清蒸螃蟹这道节令菜品,一些通往水乡的公路两侧也出现了专售螃蟹的摊点。螃蟹以其味美肉嫩而著称,自古以来就深得人们喜爱。

食蟹在中国历史悠久,据战国时期编著而成的《汲冢周书》记载:周成王时,海阳献蟹入贡,说明那时国王已将蟹列为御膳了。三国两晋南北朝是中国历史上一个很重要的时期,伴随着政治文化中心的南移,跟现代有关的很多生活习惯逐渐形成,吃蟹就是其中一种。南北朝的著名文人毕卓曾如此描述他的人生理想:“得酒满载百斛船,四时甘味置两头,右手持酒杯,左手持蟹螯,拍浮酒船中,便足了一生矣!”大意就是人生只要有酒有蟹,还有什么可求呢?可见淡水蟹在当时已经走上餐桌并成为美味。北魏贾思勰的《齐民要术》,除介绍了蟹的蒸、炸、面拖、酒醉等做法外,还对腌制蟹做了详细介绍。

到唐代,食蟹已成风尚。大诗人李白就十分爱吃蟹,而且在一次与友人吃蟹饮酒时还作下一诗:“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莱。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而诗人皮日休所创作的《咏蟹》诗更是脍炙人口:“未游沧海早知名,有骨还从肉上生。莫道无心畏雷电,海龙王处也横行。”这首诗不仅形象生动地描述了螃蟹的特征,而且还托物言志,抓住螃蟹的“横行“状态,把那不畏权势的反叛风格力透纸背。诗人唐彦谦也留下了一首名为《蟹》的诗:“湖田十月清霜堕,晚稻初香蟹如虎。扳罾拖网取赛多,篾篓挑将水边货。纵横连爪一尺长,秀凝铁色含湖光。蟛蜞石蟹已曾食,使我一见惊非常。买之最厌黄髯老,偿价十钱尚嫌少。漫夸丰味过蝤蛑,尖脐犹胜团脐好。”诗的头二句写金秋十月,稻熟香飘,蟹多猛如虎;次二句写为了不让蟹毁坏庄稼,农人们想尽办法用各种各样的渔网去抓蟹;剩下几句生活味甚浓,写的是卖蟹人和买蟹人在市集上的讨价还价的样子。诗的字里行间惟妙惟肖地再现了当时人们抓蟹、卖蟹、食蟹的场景。

不单唐人爱吃蟹,唐以后各个朝代都很好地继承了这一传统。宋朝傅肱在《蟹经》一书中,汇集了各种食蟹之法。宋人高似孙则以《蟹经》为基础,写了《蟹略》一书,对蟹品、蟹馔等作了更加详细的介绍。以会吃而著称的苏东坡在杭州为官时嗜蟹成癖,并将蟹称之为“尖团”,常以诗换蟹,并做诗描述他当年以诗换蟹的往事:“堪笑吴中馋太守,一诗换得两尖团。”文豪一诗换两蟹,得意之状令人可掬。难怪食蟹之后,发出“不到庐山辜负目,不食螃蟹辜负腹”之感叹。诗人黄庭坚对蟹更是情有独钟,尤喜食扬州贡蟹,称其物美绝伦:“鼎司费万钱,玉食常罗珍,吾评扬州贡,此物真绝伦。”一年秋天,朋友送来了饱满丰实的螃蟹,诗人黄庭坚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当即写下了这样的诗句:“形模虽入妇人笑,风味可解壮士颜。寒蒲束缚十六辈,已觉酒兴生江山。”诗人陆游同样爱吃螃蟹,也做有一诗:“传方那鲜烹羊脚,破戒尤惭擘蟹脐。蟹肥暂擘馋涎堕,酒绿初倾老眼明。”短短四句,仿佛在读者面前展开一幅画卷,让人们看到了诗人刚刚动手擘开肥蟹,馋得口水就不免淌了下来,持蟹把酒,昏花的老眼也亮了起来。

时至元代,人们食蟹更加讲究,倪瓒所著的《云桂堂饮食制度集》中对蟹的烹制方法有了更加详尽的记载。而明清之时,食蟹之事经过传承发扬,较之以前又有了进步。明代文学家张岱就是一位食蟹名家,他与他的文友,每年十月都要搞一次品蟹聚会,相约在午后会齐,煮蟹食之,每人六只,并在《陶庵梦忆》中专门写了一篇《蟹会》,详细描述了他与友人品蟹之时的酣畅。晚明的李贽一生颠簸,但对吃蟹却颇有研究,他说:“蟹之鲜而肥,甘而腻,白似玉而黄似金,已造色香味三者至极,更无一物可以上之。”清代戏曲理论家李渔,嗜食螃蟹,人称“蟹仙”。每年,当螃蟹未出时,李渔就将钱储存起来,等待螃蟹上市。家人见了,都笑他“以蟹为命”,李渔也自称购蟹之钱为“买命钱”,并自言:“螃蟹终身一日皆不能忘之,至其可嗜、可甘与不可忘之故,则绝口不能形容之。”清代文学家曹雪芹在《红楼梦》第三十八回“林潇湘魁夺菊花诗,薛蘅芜讽和螃蟹咏”中,借菊花诗会,通过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等人赋诗,把大观园中的螃蟹宴和人们啖蟹的形态描绘得淋漓尽致,惟妙惟肖。贾宝玉诗曰:“持螯更喜桂阴凉,泼醋擂姜兴欲狂。饕餮王孙应有酒,横行公子却无肠。脐间积冷馋忘忌,指上沾腥洗尚香。原为世人美口腹,坡仙曾笑一生忙。”写了贵族阔少美酒助兴举行蟹宴的情景。而林黛玉诗云:“铁甲长戈死未忘,堆盘色相喜先尝。螯封嫩玉双双满,壳凸红脂块块香。多肉更怜卿八足,助情谁劝我千觞。对斯佳品酬佳节,桂拂清风菊带霜。”诗中虽然描述了螃蟹到死也忘不了身披铁甲手抱长枪,但是充满白嫩鲜肉的前螯,飘散清香的一块块蟹黄,令人垂涎欲滴。薛宝钗的诗则活脱脱勾勒出自己重阳节前对吃螃蟹的急盼之情:“桂霭桐阴坐举觞,长安涎口盼重阳。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

现代国画大师齐白石,素有画蟹之盛名。面对日寇入侵,在一幅《螃蟹图》上题“处处草泥多,行到何方好?昨岁见君多,今年见君少”,嘲讽日本侵略者陷于中国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鲁迅对螃蟹也情有独钟,每到螃蟹上市的金秋季节,往往要买些蟹来食用。还常常用蟹肉做成“蟹壳黄”之类的点心。有时,鲁迅还请他的弟弟周建人到他家里来一起品尝“大闸蟹”。不仅如此,鲁迅在文章中也屡屡提及螃蟹,例如在《论雷峰塔的倒掉》一文中,鲁迅生动传神地描述了法海和尚躲进螃蟹壳子里避祸的民间传说。在《今春的两种感想》一文中,鲁迅说:“第一次吃螃蟹的人是很可佩服的,不是勇士谁敢去吃它呢?”赞赏那种不怕牺牲、敢于尝试的精神。他甚至还有一篇叫做《螃蟹》的寓言故事,写一只老蟹为了脱壳时不被别的蟹吃掉,慌慌张张,谨慎小心地到处寻找藏身之处。虽然身边的蟹花言巧语,但老蟹毫不动心,并断然拒绝它们虚情假意的“帮忙”。鲁迅用螃蟹的故事告诫人们要注意身边那些口蜜腹剑、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在我国,中医对蟹的药用价值认识也同样有着悠久的历史,据清代王士雄所撰的《随息居食谱》中记载:“补骨髓,滋肝阴,充胃液,养筋活血,治疽愈核”。据测定,螃蟹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及微量元素,对身体有很好的滋补作用。螃蟹还有抗结核作用,吃蟹对结核病的康复大有补益。螃蟹性寒、味咸,归肝、胃经;有清热解毒、补骨添髓、养筋接骨、活血祛痰、利湿退黄、利肢节、滋肝阴、充胃液之功效;对于淤血、黄疸、腰腿酸痛和风湿性关节炎等有一定的食疗效果。不过,平素脾胃虚寒、大便溏薄、腹痛隐隐、风寒感冒未愈、宿患风疾、顽固性皮肤瘙痒疾患之人忌食;月经过多、痛经、怀孕妇女忌食螃蟹,尤忌食蟹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