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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云的梯子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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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我想到一些东西,我想把它写出来。可到现在大多模糊了。我对事情进行回想时,我能想到的只是些碎片。如一列火车在疾行中爆炸,火光冲天,我站在天的一角,有一个碎片朝我飞来,我就是捡到那叶碎片,我现在也只有那个碎片。

登云的梯子的散文

我或许该再努力想想,可能通过那碎片再想到些什么,一些对我真空的大脑有所填充的情节。

那时,我站在马路边,等红绿灯,风很大。我想起家乡台风刚来时的摸样。有人问我,北京的风怎么有台风强。我说,台风能将三人合抱的榕树连根拔起,但我从未见过,也无从知道,它是如何将树连根拔起的,它把榕树拔起时,榕树是先向左倒还是向右倒,或者它是先被风吹起,这些我都无从知晓。那么,台风到底和北京的风比如何,我就不能判断了。台风刮的大时,我在屋里。

可还有人不理解我,说我应该直接说出来,给这两种风大小下一个定论。可是我从未见过把树拔起的风,叫我从何说起,我说我不能说谎,因为我没见过。

我还想起一件事,有人问我为何千里迢迢来北京,福建不好吗。我那时在电梯里,除了我和一个同事外还有两个女学生。我靠在桥箱上,面对着门左边的铁壁。同事站在右手边,他离墙壁有二十五公分左右。两个女学生站在靠近按钮边。我记不太清楚女学生的发型,好像是马尾,穿着很朴素,其中一个应该穿着白色短袖,她右手抱在左臂上,左臂下垂,看着闪动红色的楼层数。电梯是拉丝银白色的,我双手背后,看着电梯顶部。

我说,许多人用眼睛去看世界,还有人用耳朵去听,有些则不断地说话,去表达他的思想。而我则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嘴巴则缄默不语,绝对地不语。很久来这句话都刻在我脑子里,我说出来就明白它的意思,好比见到面包一样,都知道是拿来吃的。此话意思为我想看很多的人,听很多的故事,我想深入其中,融化了自己,去听这世界的每一次呼吸,去看人们闪动的眼睛。但是我缄默不语,绝对地不语,我不能用声音打乱他们,不能让周围的事件因我而改变固有的形态。于是我选择沉默。

电梯里的景象很清晰地出现在我脑海,但我知道,不需任何证据加以证明,我从未坐过电梯,绝对没坐过。它是一个假的事件,就像我曾梦见自己飞上天空一样,可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不可能做得到。但它一样成为我的记忆,如同我确确实实做过某些事而留下的记忆一样,毫无差别。我绕过一扇墙,在墙的另一端,我告诉自己我是从墙穿过来的,并且想出一个完整的.情节,包括先是食指触摸到墙壁,然后整个指甲部分都融入像是一颗钉子打入木板,我不用费任何力气,我的左半身也同样地融入,然后到眼睛,耳朵直到整个人。我把这段记忆一遍一遍地在脑子里重复,不断告诉自己是从墙壁的另一端穿过来了。不停的重复后它成为了我记忆的一部分,直到我分不清再到真以为自己从墙壁穿过来的。

我如是重复的替换记忆,替换我周围人的印象,包括替换了自己。

我想我可能只在这世界上活过一天。那一天我站在路边看一个拐子捏泥人,他身边站着一个美丽的姑娘,但我的心思全在泥人身上,她以为我在看她,回过头来看我,我注视着泥人,但我知道她在看我。直到她第三次看我时,我才离开。我并没有看懂捏泥人的手法,甚至泥人只捏到一半或者一半都没有,我也并非因为姑娘看我而走,我只是觉得我看的时间够久了,我就得走。没有其他的任何理由。还是那一天,在中学的时候,我站在三楼班级门口,和楼下的同桌打招呼,他花了一个爱心朝楼市吹来。然后扭着屁股走了。我在想我中学的时光和我现在的时光有什么区别,我同样无法触摸它们,我听不到这些记忆的声音,闻不到那时那日的气味,甚至连光影都是模糊的。只有颜色,无论我组织再多的记忆,记忆里只有颜色,除颜色外再无他物。

记忆因为时间的过去而产生,时间若停止,记忆则停止。那如果相反,记忆停止时间会停止吗?会吗?我打开水龙头水出来,如果我没打开水龙头却有水出来,那么用什么来解释这种现象?

我能肯定我确实活在这世界上吗?或者是和我接触的那些人、那些物在一定的时间一定的地点出现在我身边,于是我才全在。

我们是活在一个人的世界,还是活在世界中的一个人。无从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