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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麻雀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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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麻雀散文1

忽然间就又想起麻雀这种鸟来,大约是童年时光里,它与我很为亲近的缘故吧!

故乡的麻雀散文

麻雀时常跳跃在院墙上,小尾巴一抖一抖的,很有律动感。那尾巴的尖部齐刷刷的,肯定是谁一剪刀下去就成那摸样儿了。麻雀喜欢滴溜着小眼睛窥察院落里的动静儿,只要院子里有了鸡们鸭们的秕谷或麦粒,他们就伺机俯冲过去,快速地啄食。一边啄食一边在两次啄食的间隙里怯怯地瞅一眼大公鸡或是壮硕的老母鸡,冷不防就会被大公鸡狠狠地叼一口,几片雀毛就掉落了。还要防我们小孩子的驱赶,孩子们一拍手,群雀就呼一声集体冲到院墙上去了,仔细看看一只,它咋咋嘴,吃饱了的样子,却会用小小的眼睛弱弱地目光瞅瞅你,仿佛很是抱歉。那样儿倒让人忍俊不禁,还哪里会有责怪的心思!于是就想:小雀儿也要活呀,要不然这三九寒天的,它们岂不是要饿死!

北方的冬天里少见鸟,麻雀儿就给寒冬的小村落增添了许多生趣,看风吹翻他们的小羽毛,看他们排在院墙上互相捉着伴侣的小翅膀或小脖子,或是欣赏它们从院墙上飞到屋瓦上的速度与姿势,听它们唧唧的清鸣,心里都会增添小小的欢喜。雪后,我和三叔布下“秕谷筛子阵”,系上长绳儿扣贪嘴的雀儿,雀儿灵得很,任你藏得多隐蔽,它们总会觉察到危险,我和三叔与雀儿迂回斗法,总有几个轻敌的会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被捉的雀儿有怎样绝望和惨烈的痛苦,我们从未体察与揣度过。现在想想,是不是人性本恶呢?

在南方,仿佛有好些年没有见到小麻雀,那一日傍晚散步,走过公园门前的那一排椿树,突然就一阵阵剧烈的叽喳声,映着灯光,还看到了树丛中飞出飞进的,居然是麻雀,再听声音,仿佛就有好几万只,那里简直就是它们的天堂。我的心里一阵欢快,一阵亲切,就站在树边上看了好久,听了好久,心想:这些小小的身影是从故乡来的吧?这些清脆的鸣叫也是从故乡来的吧?

故乡的麻雀散文2

麻雀崖,顾名思义,乃麻雀聚族而居的山崖。以其独特的景观,在我的故乡享有盛名。

突兀的山崖是大山棱角分明、嵯峨嶙峋的额头。上面悬垂着纤细柔长,浓密厚实的一种草。眺望之,像山崖的胡子,乡亲们亲切地称之为崖胡子草,这称谓,流露出对大山的崇拜。嘶溜溜的山风大把大把地捋着,像顽皮的小孩。

山崖上杂树繁多,缠绕着青藤,蓊蓊郁郁,像缭绕的绿色的云,笼罩着荒凉、冷寂。

崖壁上深绿的苔藓、地衣,凝涩滞重,倾泻着冷色;裸露的青黑色岩石,苍老暗淡,凝固冷涩,却在日光下昭示着坚硬与永恒,顽强与不屈。

山崖下是一片荒地,苍翠葱茏的野草、有着锯齿形叶片的芭茅,风鬟雾鬓般地散漫。故乡这些最低贱,生命力却最顽强的植物,它们将这偏僻荒芜贫瘠之地,开辟成美丽的家园。它们幸福的信条是“活着并快乐着”。

就是这一道山崖,却是麻雀的'天堂。有着“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般的繁华富庶。

夕阳西下,麻雀衔一缕缕晚霞归巢,编织人生完美的画图。

大多数麻雀栖息于麻雀崖上崖胡子草丛中。密密麻麻的麻雀,像蜂巢里的蜂群。其人口密度,足以令我们人类称奇,也是我们人类无法做到的。

其它麻雀,有些在树藤上安家落户。那星罗棋布般的鸟巢,张扬着另一种盛世景象。

有些则散落在山崖下芭茅、草丛里,如同覆盖着一片灰褐色的云彩。它们极像游牧民族,很是能随隅而安。

所有的麻雀都不急于休憩。它们叽叽喳喳的,好像在倾诉心里头那无穷无尽的稀奇的事。他们还不停地飞、跳、走、钻,显得极不安分。有着小孩子的童贞活泼好奇机灵。麻雀确实是鸟世界里的小孩子。

麻雀崖的麻雀归巢时那叽叽喳喳的喧嚣声,尤似决堤的水,四外溢漫,能淹没好几里远。

那时候,麻雀是故乡鸟部落里的望族。它们遍布于屋檐、竹林、树林、山崖、草地等。它们在住宿方面,从来不挑剔。好像它们悟透了“生存还是毁灭”这人生命题。

我在课本上读到唐代诗人孟浩然的“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时,我情不自禁地想,这啼鸟肯定就是麻雀。因为我们每天早晨起来,都能听的麻雀的叫声。只是我们没能像作者能感悟出诗情画意来。我们常常上树或竹子去掏麻雀蛋。这麻雀蛋有鹌鹑蛋大,煮熟了还挺好吃的。然而大人们不准我们去掏,倒不是大人爱护麻雀,而是他们怕我们从树上或竹子上摔下来。如果让大人们知道了,就会挨一顿揍,就像我们下河洗澡被发现了一样。

通过麻雀世世代代苦心经营,在故乡,麻雀崖已是妇孺皆知的了。

不过,麻雀在人们的眼里,却是个坏孩子的形象。它爱与人们抢食。人们在地里插的那一系列的稻草人,就是用来吓它们的。可是时间一久,被麻雀看出端倪来了,它们竟然爬到这些稻草人的头上去屙尿屙屎,把这稻草人弄得来臭屎臭尿的,把人们的那点儿聪明劲儿,着实地戏弄了一番。

当人们发现麻雀崖的石头有着可观的经济价值时,麻雀崖麻雀的命运就很是可悲的了。

让麻雀崖麻雀惊悚不已的錾子手锤那叮叮当当的钢性的声音,敲碎了麻雀世世代代精心营造的美丽的家园,敲碎了麻雀世世代代美好的梦想。麻雀们眼里噙满了泪水,哀戚、怨怼、抗争、无奈。最后年轻的麻雀不得不拖儿携女,远徙他方。即便故园与先人淡薄成影像,可仍然顽强的挺立在记忆深处。

那些年老体衰,只剩下一把老骨头的老麻雀,它们安土重迁,决心死守着这残破的家园,死守着先人的魂灵,最后都化为那缭绕山峦的雾霭山岚。

那时,听人说麻雀坐火车走了,我觉得这是天大的笑话。麻雀会飞,怎么会去坐你的火车呢?后来,很多人看见了,很多人都在说,这就不是笑话而是事实了。麻雀为什么在坐火车走呢?它们离乡背井到哪里去呢?难道它们都遭遇到了像麻雀崖的麻雀一样命运么?许许多多的问题像涨潮时的潮水,吞没了我的思想。

故乡的人好像在一夜之间发觉,那多得无数的麻雀倏忽间就销声匿迹了,连影子都看不到一眼了。于是,麻雀在人们百思不得其解中,成了一个永恒的符号。

耳边消失了麻雀的叽叽喳喳,我们感到很失落,很怅惘,难道真的像人们说的:“失去了的东西才知道珍惜。”可这时来珍惜又有什么意义呢?

过了一段时间,故乡又飞来了些比麻雀小的鸟儿。但我对它很是漠然,因为陌生,好像又不是,无端地把一些怨艾洒落于这些小鸟儿的身上。

现在的麻雀崖,遍地石砾。衰败、凋敝、荒凉、岑寂,伫立这里,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怅惘中,我想起了刘禹锡“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