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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者当记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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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棺定论, 是对过世之人才能定论 ,做些公正的评论,让后人得以教训。今我提故者,当永记他们,表以情怀,对众人做人做事 ,有些补益吧。

故者当记散文

所要提及的都是我的近人,本家兄弟爷们。第一位是本家的大叔孔昭峄,小我六岁,可怜已病故十多年了。因他和我的父辈是叔兄弟,他比我小,故从小我就喊他小叔。小叔他长的特别敦壮,当年比我棒,是生产队里棒劳力。在婚姻上,他比我兴运,二十多结婚生男育女。他两男一女,最小的是闺女比我的大妮还大。想他一生没少出了力,在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里,竟供了个大学生,两个高中生。又经手翻盖了两口新屋。他是被累倒的,一天正打着工,说不能干活就不能干了。

在小叔休养期间,我问及过他,他说在院没查出是么病来。随后不到半年,忽一日他正吃着饭,说不能吃就得了急症,家里喊人来,众人一阵忙,火速送医院,谁知竟是东风不雨,一夜不撑病故了。评他病故之因,全怨他太会过,舎不得花钱,若上大医院花钱查查身体,不会查不出么病来,不致于病老号了再发作,治迟把命断送了。

第二个提及的`是我的叔兄弟孔宪金。他小我十岁,也过世数年了。他名取金却一辈子穷命。我家是地主,他生在四九年,奶奶说他是个露头穷。可怜他也和我一样,成份不好,不好说亲,三十多才要上一个二婚女人 成个家。可也生有男孩,可也东借西磨盖上楼房。他是兄弟三人,仅一口屋,他分家没屋住花钱买的人家的屋,其后再翻盖楼房,其家底太空了。他六十岁上得了病,还坚持上工,等着挣钱还账,那有钱看病。如是,病老号了,我和他二弟在医院守他一夜,结果死在曲阜中医院里。如是说,贫困也是夺人命的魔鬼。

第三个要说的是我的堂弟孔宪绍,他比我小五岁。他比我强。一个高也,二迎时队长看重,早放他当民办教师。他比我结婚早,自然媳妇我的难比,十个差心眼的也难换一个聪明的。

他是老高中生,由民师考上公办,后入了党,在曲阜息陬职业中学当上校长。可谓青云直上人物。在我们二张曲村,都看起孔宪绍,谁看起我孔宪纪。他退休后工资比我的多,可他仍想再挣钱。他办培训学校没挣着钱,千不该万不该投身房地产。他找的打工人,干了一阵子,没发给人家工资,都跑回来,他落了一身骂。这还不算,最要命的是他大借别人的款项向房地产搞投资,所投的钱不见效益,直弄得他负载垒垒,借酒消愁。他原是身体特好,没得过病,没大吃过药。可谁知,竟大病突发,饭后发病,急送曲阜市第一医院。谁知竟八天抢救,一直没醒,一命呜呼。想为人在世 ,钱多何用,一辈子当了钱奴可悲。说宪绍论教育能者,可搞房地产呢,初上自然是学徒工,硬充老板,这老板好充。说学徒工他当然不服,可这学费也太贵了,那能以命拼之。

第四个要说的是我的叔兄弟孔宪东,他比我小七岁,他去世也数年了。别看他只小学毕业,其身材,其力气,其口才心眼,在农村可是上乘。他很有能力,硬是自搞对象,搞了一个登记完又退了,又再搞,竟搞了一个高中生。婚后他过的日子,在我们门里是数一数二的。他媳妇理发很挣钱,他打工当锅炉老师也行。他有机会,可他毁就毁在手太贱上,见东西不拿手痒。他二姐夫给他找的工作进市政府当锅炉工。就因手不干净被解雇。若干到底弄个退休没问题。

他是个好强之人,就是这个好强而送断其生命。他地种的比我强,是俺门里第一个盖楼的户,在先又是第一个盖起新屋的户。他家里混的是么应有尽有,其好胜好强心固也。

可谁知十年变化有高低,谁也别把谁来欺。就在他临终前,他孙子得了个难缠的病,只要身上破点一出血就流血不止,非下医院不可。垒花上十万,硬是把个殷实之家打穷了。他所借的钱统统难还,在这个时期又和媳妇生闹,媳妇喝药死了。他看着原先比他差的户都比他太强了,心里哪能平衡呢。他不服输的劲头仍是,于是在街上仍说硬话,没想到他自己的儿子竟不服他的硬话。没想到他说句,小来,明天我就不吃你的饭了。说着有意,听着无心。如是,他也跟他媳妇学,服毒自尽。

最后要说的是我大伯家的大哥,孔宪中兄。大比我大四岁,是我在我门里最敬佩的兄长,他过世上十年了,让我永生怀念他。

上世纪五十年代他高中毕业于济南七中。回曲阜被县里要去,让他在曲城办民办中学当校长。在其间他报考了医学院考上县里不让去,于是只得坚持干。我上济南上中学是他给我开的前道。

虽知事不佑人,民办停办,他回郷在村里因成份难出,我俩都务农期间成了相依的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他教的学生多数都干上工职,可怜他干农业不发怨言。他教的一名女学生,其后跟了他,成了我的大嫂,也干上小学公办。再后,敬佩他在农闲里复习英语,当时中学缺英语教师,可生产队硬是发难不放,于是我兄终于当上中学英语教员。

可谁知,人命难测,在宪中兄六十三岁上,竟得了喉癌。敬佩他得病后仍然活的乐观,我每次看他,他总是仍畅快言谈,还要我给他写人生格言挂在墙上好多看一眼是一眼。当时他住在城里,他很明智,让家人把张曲老家堂屋改造一下,给老屋按上明窗,铺上水泥地面。于是我们自家弟兄们一阵好忙,连饭也是回家吃,谁忍心吃他家的饭。

宪中兄在张曲老家最后岁月里,大嫂没少吃了力,日夜守守着他,这才是老来伴。她多想多伴他一时多一时,可他难。我是差不多天天到场,可实不忍心看兄长那被病魔折疼的寒寒的脸。大嫂事后说,他骨头真硬,心能忍,硬是再难过也不吭,双手抱心抱得牙绷,真替他难过。

我想,生命的强者,大概都是如此吧,让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