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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他乡还好吗散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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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大个子仔细看着日历,嘴里小声念道:“嗯,又把我的生日给忘了。”

你在他乡还好吗散文随笔

“谁给你忘了,自己都不记着还赖人?”

“今年是猴年,本命年呢!不信你看。”

大个子有点不依不饶的架势,非得拉着我看挂历。

“知道了,猴年!本命年!回头我给你买条红腰带去哈。避邪!”

大个子“嘿嘿嘿——”地笑了。

“本命年,本命年……我小弟也属猴的。”

仿佛间,记忆回到了以前。

“姥姥!姥姥!快点吧!你家老二就快给人抱上火车带走了。”

连跑带喊的是一个外号叫大头的孩子,只见他光着上身,穿个大裤衩子,光着一双黑溜溜的泥脚,三步并作两步,气喘吁吁地跑到我家堂屋。

正在活面,打算擀面条的姥姥听见喊话当时就蒙了。她从面盆里拔出俩手,惊讶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大头说:“咋了孩子?咋了?你刚才说啥?”

大头喘了一口气,说:“我刚才去火车站那儿割草,看见你家二小在一个老头怀里吃糖嘞,我喊他回,他不理我。小火车马上就来了,待会他们一上车,姥姥哎!你家二小可就没影了。”

姥姥一听这话,紧张得嘴都不利索了“那……那咱赶紧去追小哎吧!”

“嗯!”大头前头带路,我那六十多岁的姥姥颠起三寸金莲一出门,跟刚刚呼啸而来的火车玩起了百米冲刺。

等到他们气喘吁吁地来到火车站时,火车拉着鼻儿,喘着热气也到了,再看站台上小弟果然躲在一老人怀里,正美滋滋地吃着糖果呢!

脸色刹白的姥姥稳了稳心神,对着小弟说:“乖乖孩儿,来!跟姥姥回家哈!”

那席地而坐,拥着小弟的老人突然间脸就红了。他吃了一惊,嘟嚷着说:“唉!我还以为是个小妮子嘞!大娘,这是你家孩子啊?还怪乖嘞!那给你,俺该坐车了。”

老人抬起屁股,拿起包裹,跟旁边一个年轻小伙一眨眼坐上火车走了。

姥姥拉过来小弟一顿数落,也不管两岁多点的他听不听得懂。

“哎!小哎,小哎!你可吓死姥姥了。走!赶紧跟姥姥回家去,等你妈下地里回来,让她好好收拾你,看你个小蹦豆点还野不野了?今儿要不是大头这孩儿,你下辈子也别想回家了。”姥姥叉着沾满面的双手,一边骂着,一边押着调皮的小弟慢慢悠悠地往回走。

还有一次更惊险的,好像是小弟三岁多时的事。

那一年的夏天。天很热,爸买来小香槟,为我们消暑解渴。现在的人大概都不记得啥是小香槟了。也只有我们这些七零后八零后记得那是一种类似于啤酒的饮料。当时小小年纪的二弟竟然喝上了瘾,动不动他自己扒拉一瓶就美滋滋地喝上了。

有一天下午,妈从地里回家,一进头门就看见小弟低着头,一口一口地往地上吐。抬头看见妈妈回来了,小眉头一皱,说:“妈妈!小香槟不好喝!”

妈突然间慌了,忙问他:“你打哪儿拿的香槟呀?”

“喏,哪儿!”他指了指堂屋墙角的香槟瓶子。

我妈当时脸都吓白了:“我的乖乖耶,那是我拌地呋喃丹啊!打棉花药!你喝了多少啊?”

小弟难受地说:“就两口,不好喝。”

妈赶忙扔下锄头,抱起小弟就往医院跑。但是我家离医院老远了,妈估计当时也是吓傻了吧!光急着跑了,也没想到找人帮忙。当她急急忙忙地跑到老宅那边时,刚巧遇见我小姑姑。小姑听说是上医院去,赶紧扭头推出自行车,载上小弟一溜风地骑到了医院。跟医生一说情况,医生说:“那得赶紧洗胃。”于是几个又是拿碗又是倒水地忙了个四脚朝天。

“咕咚――咕咚——”一连灌了六碗催吐药水,小弟愣是不往外吐。

当时可把医生给吓住了,说:“真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肚子里竟能盛那么多水,还灌不?再灌还怕他胃受不了。”

突然,有人急中生智,用鸡毛搅动他喉咙口,然后他才哇地一声狂吐起来。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天黑,小弟总算是没事了。妈和小姑都抹了一把冷汗,把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按回了肚子里。

到了夜晚,一进家门,小姑姑长出一口气说:“乖乖来,咱可到家了,以后可别乱喝啥饮料了哈!看看今儿个多受罪啊!”

小弟趴在车座上蔫蔫的',一声不吭。从那以后,他只要一出门就有人逗他:“哎!二小还喝小香槟不?”

这时候,他总是傻笑着,扯着妈妈的衣角躲到她的屁股后边去。估计是害羞了吧?”

若是他单独出去玩,又刚好赶上他心情不好,走街里再有人拿那话逗他,他会给你小白眼一翻,小嘴一撇说:“喝喝喝,喝你妈屁呀!”

当时给人闹个大红脸,让人不由得说句:“这孩子,真赖!长大了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是第二桩。

小弟还有一回臭事儿嘞!记得也是天热的时候,他不肯睡午觉,于是一个人悠哉悠哉地在街上闲逛。路过九奶奶家门口,听见有小鸡仔叽叽喳喳的叫声,感觉是在临街屋里,然后他扒着门缝往里看,可是屋里有点黑,看不清楚。也不知道他当时是生气了,还是刚好憋了一泡尿,只见他小手麻利地掏出小鸡鸡对着人家门缝就要水漫金山。在他一泡尿欲完未完之际刚好给九奶奶逮了个正着。九奶奶当时就不答应了,说:“你这小孩那里不能尿啊?你偏尿我屋里?”

小弟也扬起小脸,直起脖子,说:“吵死了,尿尿你也管,不尿屋尿哪儿?尿你嘴里吗?”

哎呦!把个九奶奶气得,掂起个柴禾棍就打他。他见事不妙,哧溜一下,跑了个没影。

九奶奶气不过,当时就踮起三寸金莲跑我家告状来了。

那会儿刚好我妈在家做饭呢!听九奶奶这么气呼呼地一说,我妈也气坏了,冲着正在井台边洗衣服的我说:“快去把那惹事精给我拽回来,我今儿个非打死他不可。才多大个人啊!他就这么赖,长大了还不得把天给我杵个大窟窿啊?”末了,转过头赶紧给九奶奶说好话,赔不是,好说歹说把个九奶奶消了气,送出了家门。再看看屋角处有个小黑影一闪不见了。

妈说:“谁去把大门关了,今晚上咱不要二小了,让他出去找他那要饭妈去。看他还给我惹事不?”

话音刚落,那个小黑影也不知道打哪儿蹭一下就跳了出来,哧溜一下躲进了爸的怀里。

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今儿突然间想起感觉还是记录下才安心,毕竟那是一段成长的历史。往事虽已随风,但闲下来想想依旧温馨。曾经的各种片段,仿佛如昨日那池中鱼跃,花落水香。空惹人无限怀念和遐想。

如今的小弟,远在青海,为家庭为梦想艰苦奋斗着。姐弟们虽不常联系,但心心念念,时刻记挂。今年又逢猴年,是小弟和我家大个子的本命年,借着本命年之既,遥祝小弟健康平安,凡事都能顺心如意,心想事成!

最后想问一声:“小弟,你在它乡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