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鱼散文

童年时期有很多事情都是很有趣的，追鱼就是一大趣事，也是我的一种绝技。学成这种绝活有我极大的慰藉，也有心酸的血泪在我十分平淡的一生中时常暗涌。心酸史就不详说了，就说说“追鱼”的趣味和技巧吧。

在七八岁的时候，每年晚春到初冬我都利用空闲时间追鱼。起初，我看到大人和比我大很多的男孩，在溪水浅滩里能摸到鱼，我非常羡慕。我在溪水边独自忙碌，几乎耗费一天时间，好不容易抓到一两条很小的鱼，别人还笑我；“那鱼肯定是瞎子。”还真别说，好几次我抓到一两个都是瞎了一只眼的小鱼，哈哈哈哈，好笑吧。时间久了，我就学会了追鱼的绝活，十一岁时就有了“鸬鹚”的称号，平时追的鱼还吃不完，就晒成鱼干以备不适之需。那个年代，溪里鱼很多，淌水时脚底下都能踩着鱼。

夏天一到，我就穿着短裤，打着赤膊，顶着烈日，天天都到溪水里去追鱼抓鱼，自己也被太阳晒得黝黑黝黑的，父母都说我就像“雷公儿”。我总结出很多经验：初夏天的溪水比秋天要深，而且水的颜色呈碧绿色，急水滩上水深过两尺，就很难看清急速穿梭的小鱼。就是流速较慢的浅滩，水面也不太好看小鱼的去向，吹起了大风就毫无办法了。况且，这个时候“桃花鱼”不来“花滩”。要想得到更多的鱼，就什么鱼都追，花费的时间和精力较多，人也格外辛苦。最好是仲夏和秋季，溪水呈白色，格外透明，齐腰深的水面也很容易看清是什么样的鱼，也很容易追到。想要什么样的鱼就追什么样的鱼，也是追鱼最有成就的季节。

追鱼最主要的是讲究眼法、手法、步法、方法。不论哪里有鱼，都要去追。尤其是不到一尺深的急水滩上，各种小鱼最喜欢“花滩”，眼睛只能看到小鱼惊慌失措窜逃。流速缓慢、平静的水面遇到微风就会泛起粼粼细浪，眨眼之间小鱼就不知去向了。所以，眼法很重要。手里拿着一根三尺长的竹棍（其它木棍都可以，长短粗细以称手为度)，两眼看着鱼的动向，鱼向左，赶快用竹棍拦向左，鱼向右，迅速用竹棍拦向右，稍有差异鱼就逃出自己的控制范围，手法重要吧？受惊的鱼（或鱼群）往往向前方箭一般地飞逃，在水中与疲于逃命的鱼共进退，走路就十分艰难，水底是大小各异的卵石，而且泥苔极滑，最容易摔到。特别是齐腰水根本无法跑动。慢了，鱼就如箭离弦，眨眼就消失了，要做到在水里快步如飞，步法就十分重要，平时得多锻炼才行。要把鱼从不利的地方追逼到有利的地方去，从水较深的地方追到浅水地方，讲究的就是方法。追鱼最佳时节是早上九点以后到下午四点，特别是太阳大，没有一丝风的天气最好。阴天次之，有风天气更差，宁愿睡觉也不要去尝试。

我们溪水里有一种独特的小鱼，味美、骨碎、汤鲜，体形漂亮诱人，一般都是一两重，最大也没有超过三两，头大嘴小略呈三角形，身体宽扁，身上两边有数条浅蓝色带状细鳞片，蓝白相间，这鱼就是“桃花鱼”。稍长大一些，鱼的头骨、口周围连珠状突出疣、鰭翅、尾巴、身上的条带状细鳞片都变成红色，这就是三年以上的“桃花鱼”，也叫“红翅膀”。这种鱼胆小、喜欢成群行动，更喜欢在流速极快的浅滩上穿梭，就是“花滩”。没有耐力，不善于奔逃，行走缓慢，没有地方钻，就干脆一动也不动的伏在水底，一时半会儿还不敢走。这时候就用两手闭拢成拱形空掌，虎丫相对，慢慢的从两头移到鱼身上，轻轻地将鱼抓住。经常遇到这种鱼会自己钻进掌心的`。这种鱼皮很糙，很容易抓住，极少失手。追这种鱼一个人很容易拦住几条，只要看到这种鱼，都会照单全收。

遇到“红翅膀”在急水滩上“花滩”，只要有人突然出现，把水里的动静闹大，它们就慌不择路，到处乱钻，不要多久到处都能看到浅浪下小石缝中，被流水冲得歪斜的鱼尾巴露在外面，闪烁着点点彩色光。抓紧时机赶快捉住，立即穿上“鱼串子”，动作娴熟连抓十几条没有问题。三两斤清一色的“桃花鱼”也就几个小时的事了。在两尺多深的静水里也常常看到一群“红翅膀”悠闲觅食。静水里，只要不刮风，不管多少鱼都跑不掉的，可以各个击破，抓住了这个再去追那个。也可以同时拦住几条鱼，用不了多久全都被抓住了。偶尔遇到个别能逃窜的“红翅膀”，只要紧追不舍，不出十米，也会乖乖的钻进小石缝或水草里束手就擒。让人受累的是；这个滩追剿完了就到上面的滩上去，一天要赶很多条浅滩，真是苦了“足下”了。

最难追的鱼就是“白马公”、“铜鱼”两种，这两种鱼胆大，不怕人，耐力超人，行走疾速，特别是“铜鱼”，追急了，它们就从水面上连续飞跳而逃，步法再好也很难赶上，即便能追上，击起的浪花也看不清鱼的去向，往往很少追到这两种鱼。最好知趣一点不要去招惹它们，免得白费体力。桂鱼不好动，也不容易钻进小石板下，看到了桂鱼就直接用手去捉，当心“利箭”刺伤手掌就是了。“黄骨鱼”“斑鱼”也不用追，看到了它们钻进那块石头下面就用手摸，摸不到就将石头搬开，等他钻到另一块石头下面再去摸，想逃掉的机会是很少的。

我追鱼主要是为多病的妈妈补充营养，到现在我还将追鱼绝技引以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