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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虫私语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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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虫私语散文

在任何情形之下,我们都不敢去惹马蜂的,尤其不敢去捅马蜂的窝。马蜂很凶狠,个头又大,进攻时一群群地来蛰,据说能蜇死一头牛。贵州人不怕,他们经常去捅马蜂窝,还把马蜂的蛹弄来,烧着吃。

马蜂窝,一般筑在高大的树上,有鸡笼那么大。土黄色的很精致,上部有一个洞,便于马蜂飞进飞出。马蜂吃树的汁水,也吃花的蜜,还会捉虫子吃。

我对马蜂恨之入骨,不是因为马蜂咬过我,而是因为马蜂吃小蜜蜂。我有一好友,是养蜜蜂的。春天出去,秋天回来。小蜜蜂给朋友带来了财富和甜蜜。每次回家,已经入秋了,花也很少了。蜜蜂却还是劳碌着,在蜂箱门口进进出出。这时可恶的马蜂就会来侵犯,或许马蜂是来偷蜜,小蜜蜂明知不敌,也毫无惧色。最后往往蜜蜂很惨,在自己家门口,留下一堆同胞的尸体。好友无奈,只能干涉,每天拿一只羽毛球拍,看到侵略者到来时,毫不留情奋力拍打,这时蜜蜂才稍稍安全一点。

蜜蜂是世界上最勤劳的动物。蜜蜂寿命不长,一般三个月左右。蜜蜂可能是最守纪律的,也是最团结的群体,它们聪明,可爱。世上最甜蜜鲜美的东西就是蜜蜂创造的蜂蜜。

我不知道为什么黄蜂把自己的窝,建造成莲蓬模样。黄蜂的窝一般建在大一点的树叶底下,或者屋檐下、岩石下,只要能够挡风遮雨的地方,都可以建造它的窝。黄蜂的窝就是一个倒挂的莲蓬,只不过莲子是它的蛹。黄蜂蜇人很厉害,好疼。由于它的窝不大,有些灰暗,不容易发现,一不小心会被他蛰咬。黄蜂也吃些树汁,还吃花蜜。

最不待见的是土蜂,我们叫它“地洞胡蜂”,来去一群群的。我们有时去山上或者地里,一不留神“嗡”地一声,出来一大群。这时我们第一反应就是用衣服蒙住头,赶快躲开,不然要被蛰得脸青鼻肿。你别小看这一个个灰不溜秋的小东西,你一旦侵犯它们,也会吃不了兜着走,让你痛苦不堪。

曾经跟着一个老人去山上,割过野蜂蜜。那是一座很高的老山上,在一块伸出山峰的岩石下,有一野蜂窝,往下长得好长。黄色带有点乳白的网格状蜂蜡窝,看上去蜜汁有些厚实,野蜂不多,看来大多数出去采蜜了。可留守的野蜂警惕性依然很高,老远感觉有人走近,就会飞过来发出攻击的样子。老人让我站在远处,自己戴了了一个蜂帽(一顶草帽四周挂下一些纱布),用一些干草点着了,但又不是明火,就让干草冒着烟。到了野蜂窝跟前,老人用烟驱赶野蜂,拿出水果刀,一下子割了很大一块,便匆忙忙地逃开。野蜂蜜可以生吃,就着蜂蜡块吸吮,很鲜很甜。我问老人为什么不把野蜂窝全部割了,老人说不能做绝的,野蜂自己也要吃的。

有一种蜂憨头憨脑的很可爱,我们叫它熊蜂。熊峰圆滚滚毛茸茸的`身子,确实像个熊。喜欢在南瓜花里滚来滚去,也喜欢往丝瓜冬瓜等的花里钻。不过看它傻乎乎的样子,觉得它在花朵里把屁股撅来撅去,有点不配,因此老是作弄它。有时看它钻进了花朵,特别是南瓜花,守候着的我,便一下子收住南瓜花的花瓣,让它在里面嗡嗡嗡地乱。熊蜂性格温和,即使被作弄了也不会生气蜇人。等我放开了手,南瓜花瓣张开了,便嗡地飞了去。

惹人厌的还有一种蜂,我们叫它蛀虫蜂。不知道它吃什么,只知道它老是在门框上,屋梁上打洞。形状跟熊峰差不多,毛茸茸的,看它每次打完洞灰不垃圾的,嗡嗡嗡地叫个不停。因为它不干好事,老是在我们家的门框或者柱子等有木头之处钻洞,大概它是以洞为巢穴。我们很讨厌它,就拿来细小的柴棒,看它进洞了,马上塞住洞口。可往往它会从另一洞口飞出,看着门框上许多蛀虫蜂的杰作,我们又气又急,但也对它无可奈何。

还有许多峰,像蚂蚁蜂、九里蜂等,都有许多有趣的事情。但我发现所有的蜂,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你不去侵犯它,它也永远不会来蛰你。

蚂蚁

想不到“追风眼”竟然这么厉害,无意中被它叮咬了一下,生生地让我呲牙咧嘴地疼了好几天。叮咬过的位置,也看不出有什么伤痕,只是一个红点,可是只要你一碰就锥心地发鲜发痒地疼。

“追风眼”是蚂蚁的一种,修长的身子,比普通蚂蚁要大一些。喜欢生活在枯烂的树、草叶或者肥沃的干燥的泥土中。以前去山上最怕踩到一些枯烂的树、草叶堆,那里往往栖息着一大窝“追风眼”。你只要脚一踩,“追风眼”便一窝蜂地四散开来,一不小心几只“追风眼”爬你身上,痒你,咬你,让你难受至极。

菜园子里,土地松软肥沃,是“追风眼”最喜欢待的地方。有一回,随父亲去掏地,就掏着一窝“追风眼”,还被咬了好几口,痛得发寒热。最后到了卫生室打吊针,才止了痛,消了寒热。

小时候,最喜欢玩的自然是蚂蚁搬家。我们把这种玩戏,叫做蚂蚁扛鲞骨头。鲞就是用盐腌过的鱼,有带鱼鲞,龙头烤鲞,扁鱼鲞等等。大多数时候,我们都用人们吃剩了的鲞骨头,来喂蚂蚁。看着一大群蚂蚁来去一条线,兴师动众地把比它们自己的个头大了好几倍的东西,扛回了家。心想,蚂蚁也足以自豪了。

有一种蚂蚁,让人感觉特亲热,那就是黄头蚂蚁。黄头蚂蚁专门爬行在灶台边,灶山上。个头细小,身子黄得有些透明。它们爬在灶台边和灶山上,是因为有东西吃,不过我很奇怪,为什么人们很少去干涉它们。其实黄头蚂蚁很善良,它们从不叮咬人,喜欢吃甜食。我家老房子的厨灶间,因为小,母亲经常把油、盐、糖等放在灶山上。灶山是灶台铁锅上方,一个窗户似的柜,连着灶体。方便女人烧饭时,取一些油盐糖醋之类的调料。放在那里的白糖罐里,总是爬满了黄头蚂蚁。每次做菜时,母亲像个睁眼瞎,也不管有黄头蚂蚁在,拿起小勺子合着糖和蚂蚁,一起放入铁锅中烧着的菜里。我大惑不解,母亲总是说:没事,黄头蚂蚁解百毒,祛风寒。

有时候,我们玩蚂蚁还喜欢恶作剧。看到有几只蚂蚁在地上,我们故意在它们周围洒上水,看它们东撞西闯着急的样子,当真可爱。它们一爬到有水的地方,用头上的两触角先试探下,看过不去,便很快回头,重新再走。我们也用还在燃烧的烟蒂,去拦蚂蚁的去路。

想着从前玩蚂蚁的乐趣,心里记起几日前看过的一篇文字。说的是非洲有一种被人称为“食人蚁”的蚂蚁,所到之处,不要说人和小动物,就连野牛样的动物,也会在瞬间被啃得只剩一堆白骨。忽然心生寒意,幸好我们这里没有这种蚂蚁。不然我们还有这种跟蚂蚁相处的乐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