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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鱼节的民间传说故事(苗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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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三月初九,是居住在贵州龙里、贵定、福泉等地的苗族人民的“杀鱼节”。这天,人们来到河边,从河里叉起一条鲜鱼,架起铁锅,烧起篝火,用河水煮着鲜鱼,喝着米酒,祭天求雨,祝愿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关于这天还有一个传说。

杀鱼节的民间传说故事(苗族)

在很久以前,天王爷有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公主,她聪明伶俐,才貌超人。天王爷宠爱得像掌上明珠。一天,公主突然得了病,天王爷非常焦急,派天兵天将送来了天宫的仙丹妙药,采来了昆仑山的灵芝草,挖来了长白山的人参娃,捞来了大海的珍珠。但是这些药都没有治好公主的病。眼看公主的病情一天天加重了,天王爷急得茶饭不思。后来,天王爷听说“人间江河里的百鱼能治百病”,就立刻派天神下到凡间,从江河湖海里捉去了一百种鱼,熬成汤,端给公主。公主吃了以后,没几天病就好啦。为了感谢鱼的救命之恩,天王爷下令保护江河湖海里的鱼类,不准随意伤害它们。天王爷还下令雨神把雨都下到江河湖海里,不许给人类一滴。

此时,天下大旱,苗家人十分忧愁。于是,乡亲们杀猪,宰牛,祭天求雨。可是,天王爷仍旧一滴水也不给人类。最后,猪牛都宰杀完了,在三月初九这天,乡亲们从江河湖海里捉来一些鲤鱼、鲢鱼、鲑鱼、鲫鱼和娃娃鱼,来代替猪牛供品,祭天求雨。谁知,天王爷看到人间为了活地杀死了他的恩鱼,想到鱼对他女儿的救命之恩,不由伤心地痛哭起来。他这一哭,就是三天三夜,哭得乌云滚滚,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天王爷的泪水化成了倾盆大雨,从天而降。雨下来三天三夜,遍地流水,灌满了农田,滋润了草木。

直到现在,九里的平坡,贵定的光明,福泉新安寨的苗家人民,每年三月初九这天,都要到河边去杀鱼。

相关传统

雨或娱乐

杀鱼节,当地人又称求雨节。相传,古时有条恶龙因不满苗家人的勤耕善织和谷满仓满,而变成鱼来到人间,并施法使人间久旱不雨,颗粒不收,苗家人纷纷背井离乡。逃难途中,村民们得一老翁指点:“要想天降大雨,必须战胜恶龙。”一位名叫谷兵的后生便自告奋勇,找恶龙算帐。最后,恶龙被治服,而谷兵也因伤势太重离开人世。苗家人为纪念英雄谷兵,决定每年举办一次杀鱼节。  当然,今天的杀鱼节不再是与恶龙大战,参加杀鱼的人家只需采集一些“化香叶”、“中保罗”、“苦檀子”等中草药,交给村里的“渔头”,就获得了杀鱼的资格。“渔头”一般由村中德高望重的长者担任,主持杀鱼节的各项仪式。光中村村委会主任王岳的父亲是前任渔头。子承父业,而且自身的杀鱼技术高超,王岳自然得到了村民们的认可。用来捕杀鱼的鱼叉却像是一段历史的见证。鱼叉有铁制和竹制的。铁制的鱼叉分四叉和六叉两种,齿锋尖利有倒钩,鱼杆长约2-3米,鱼竿的柄部系一根20-30米的细绳。新竹做的鱼叉杆韧性好。

杀鱼节实际上是当地人的一种娱乐活动,人们目的并不在于捕鱼,而是趁机歌舞游玩,走亲访友。

鱼药

捕鱼时用鱼药帮助。据说,鱼药是当年老苗王冒着生命危险采来的,鱼药的麻醉程度既要有效又不能过多伤及鱼苗。“化香叶”可令鱼昏迷,但鱼在昏迷后却沉到河底。看不见鱼就杀不到鱼。于是,苗人在“化香叶”中加入一种能刺激鱼眼的草药“中保罗”。鱼吃了后会不停地向水面上跳跃,人们再用鱼叉杀鱼就方便多了。鱼药的配制并不复杂,采来的“化香叶”、“中保罗”要先切碎、晾干,再舂成粉末,根据一定的比例配成鱼药。“苦檀子”毒性较烈,一般不使用。

上山采药是姑娘和小伙子们的专利。采药时节也是年轻人谈情说爱的好机会。姑娘们三五成群个个身着盛装,环佩叮当,一边采药一边对歌,如果双方情投意合,姑娘会主动邀请小伙子在杀鱼节时一起吃鱼饭。

鱼吃了药就如人喝了酒。鱼受麻醉的时间与其大小和种类有关。鱼在流动的河水中会很快苏醒。杀鱼者要眼疾手快。另外,别看两岸的阵容庞大,杀鱼节中真正杀到的鱼全加上也不过百来斤。现在,两岔河的水质已不如从前,鱼也少了。杀鱼规定的河段内,平时不允许大家捕鱼,杀鱼节后,也要养护一段时间。

男人和女人

杀鱼节当天早上,是村里最忙的时候。奇怪的是,出出进进的却都是男人,没了女人的踪影。据当地老人说,杀鱼节像是男人的节日,女人一般不参与准备工作。杀鱼节的前夜,夫妻不能同寝;杀鱼开始之前,男女不能见面,如在路上不巧遇到,相互要说些吉祥的话;去河边杀鱼时,男人走上游,女人走下游,到了河边,约束自然解除。如果谁犯了规矩,不但杀不到鱼,而且回不了家。

女人们其实没有闲着,她们正在厨房忙着备鱼饭。杀鱼节时,全家人都去河边聚餐,鱼饭是自家制作的腊肉、盐蛋、香肠,米酒自然是不能少的。乡亲们聚在一起,划拳猜令,好不热闹。如果送鱼饭的是未婚的姑娘,一定要有糯米饭团。糯米饭团是姑娘、小伙们传情达意的信物。小伙子看上谁家的姑娘,会主动讨要糯米饭团。谁的饭团吃完了,表明姑娘的追求者多,家人也觉得光彩。

“钦差大臣”

在通往河边的几个路口旁,我们遇到几位一脸严肃的哨兵,是“渔头”派出的“钦差大臣”。不带鱼药的人被看成是偷猎者,鱼叉将被没收或劈断。不管天王老子,没有鱼药就过不了哨卡。据说当地的一位行政长官扛了根鱼叉来凑热闹,哨兵没有同意他下河,而只好打道回府。

如果村民的两把叉同时刺到一条鱼,“钦差大臣”将视不同情况作出裁决。若是彼岸一人,则将鱼从中剖开,每人一半;若都在同岸,就将鱼砍成两截,各取一半。老规矩是约定俗成的,村民们不会因此发生争执,可“大臣”们却认真地履行自己的责任。这份工作全是义务劳动,想吃鱼,还得凭自己手上的技术。

“下药了!下药了……”王岳站在二岔河的源头,发出命令。“下药”的消息一路向下游传去,人们的叫喊声回荡在两岔河河谷之间。几十袋鱼药同时倒入河中,鱼药在河水中泛起一个巨大的白色浪花,翻滚着向下游冲去,河面上弥漫着一股鱼药散发出的香味。沿河两岸数万人顿时骚动起来。静候岸边的男人们都像是机警的猎手,两眼紧张地盯着河水,捕捉着水面上每个微小的波纹变幻,手中的鱼叉蓄势待发。接下来就是看谁的眼疾,谁的手快了。

晚餐:清水白鱼

傍晚时分,盛装的女人们提着米酒、腊肉来到岸边。河边吃鱼饭就像是一次大型的野餐会,女人们等候在二岔河终端的沙坝和草地上,摆好酒菜,迎候家人和朋友。鱼饭的好坏代表着女人的贤惠,谁家的菜做得好,谁家的客人多,在女人眼中是最有面子的事。她们一边招呼着自家的男人吃饭,一边却盯着别家的鱼篓,互相炫耀着自己男人的战绩。

深夜11点钟,晚餐终于摆上了桌。晚餐是一条鲶鱼。鲶鱼按照传统习惯做成“清水白鱼”。制作过程十分简单,鱼切成大块,清水是这道大菜唯一的“佐料”,煮开即可,端上桌时,加一碟辣椒蘸水。村里没有一家以捕鱼为生的人家,平常想吃鱼也不太容易。杀鱼节的鱼一定要当天吃,主要是鱼比较新鲜,鱼药本来就是中草药,对人不会有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