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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春秋》孟夏纪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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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紀

《吕氏春秋》孟夏纪第四

一曰──

孟夏之月:日在畢,昏翼中,旦婺女中。其日丙丁。其帝炎帝。其神祝融。其蟲羽。其音徵。律中仲呂。其數七。其性禮。其事視。其味苦。其臭焦。其祀灶。祭先肺。螻蟈鳴。丘蚓出。王菩生。苦菜秀。天子居明堂左個,乘朱輅,駕赤騮,載赤旂,衣赤衣,服赤玉,食菽與雞。其器高以觕。

是月也,以立夏。先立夏三日,太史謁之天子曰:『某日立夏,盛德在火。』天子乃齋。立夏之日,天子親率三公九卿大夫以迎夏於南郊,還,乃行賞,封侯慶賜,無不欣說。乃命樂師習合禮樂。命太尉,贊傑俊,遂賢良,舉長大。行爵出祿,必當其位。

是月也,繼長增高,無有壞隳。無起土功,無發大眾,無伐大樹。

是月也,天子始絺。命野虞,出行田原,勞農勸民,無或失時。命司徒,循行縣鄙。命農勉作,無伏于都。

是月也,驅獸無害五穀。無大田獵。農乃升麥。天子乃以彘嘗麥,先薦寢廟。

是月也,聚蓄百藥。糜草死。麥秋至。斷薄刑,決小皋,出輕繫。蠶事既畢,后妃獻繭。乃收繭稅,以桑為均,貴賤少長如一,以給郊廟之祭服。

是月也,天子飲酎,用禮樂。

行之是令,而甘雨至三旬。孟夏行秋令,則苦雨數來,五穀不滋,四鄙入保。行冬令,則草木早枯,後乃大水,敗其城郭。行春令,則蟲蝗為敗,暴風來格,秀草不實。

勸學

二曰──

先王之教,莫榮於孝,莫顯於忠。忠孝,人君人親之所甚欲也。顯榮,人子人臣之所甚願也。然而人君人親不得其所欲,人子人臣不得其所願,此生於不知理義。不知理義,生於不學。學者師達而有材,吾未知其不為聖人。聖人之所在,則天下理焉。在右則右重,在左則左重,是故古之聖王未有不尊師者也。尊師則不論其貴賤貧富矣。若此則名號顯矣,德行彰矣。故師之教也,不爭輕重尊卑貧富,而爭於道。其人苟可,其事無不可,所求盡得,所欲盡成,此生於得聖人。聖人生於疾學。不疾學而能為魁士名人者,未之嘗有也。疾學在於尊師,師尊則言信矣,道論矣。故往教者不化,召師者不化,自卑者不聽,卑師者不聽。師操不化不聽之術而以彊教之,欲道之行、身之尊也,不亦遠乎?學者處不化不聽之勢,而以自行,欲名之顯、身之安也,是懷腐而欲香也,是入水而惡濡也。

凡說者,兌之也,非說之也。今世之說者,多弗能兌,而反說之。夫弗能兌而反說,是拯溺而硾之以石也,是救病而飲之以堇也,使世益亂;不肖主重惑者,從此生矣。故為師之務,在於勝理,在於行義。理勝義立則位尊矣,王公大人弗敢驕也,上至於天子,朝之而不慚,凡遇合也,合不可必,遺理釋義以要不可必,而欲人之尊之也,不亦難乎?故師必勝理行義然後尊。

曾子曰:『君子行於道路,其有父者可知也,其有師者可知也。夫無父而無師者,餘若夫何哉!』此言事師之猶事父也。曾點使曾參,過期而不至,人皆見曾點曰:『無乃畏邪?』曾點曰:『彼雖畏,我存,夫安敢畏?』孔子畏於匡,顏淵後,孔子曰:『吾以汝為死矣。』顏淵曰:『子在,回何敢死?』顏回之於孔子也,猶曾參之事父也。古之賢者,與其尊師若此,故師盡智竭道以教。